王夫人見到這等情況,心中也是十分樂意,當即上前,趁機添油加醋般地說道:
“玌哥兒,您是有所不知,賈環這孩子自小就跟府裡那些沒規矩的小廝們混在一起,整日裡偷雞摸狗、惹是生非,沒一點正經模樣。
讀書識字上不上心不說,還盡學些歪門邪道。
若他真犯了錯,還請侯爺千萬不要留手,不必吝惜管教,就當是替我們好好教訓教訓他。”
跪在地上的趙姨娘聽到王夫人這般說自己的兒子,心中又氣又怕。
但此刻又不是她能說上話的份,只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賈玌聽了王夫人的話,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
“二太太倒是誤會了呢,其他的我不甚瞭解,但是在讀書上,我此前問過夫子們,環兄弟的進步便是寶兄弟也不及哦!”
王夫人聽了賈玌這話,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之色,笑容僵在嘴角,隨即又恢復了端莊模樣,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忙賠笑道:
“玌哥兒這話說的,許是一時夫子看走了眼。
賈環那孩子,我自小看著長大,真有您說的這般出息哪就好咯!
他平日裡心思全不在讀書上,整日只知道和那些下人們廝混,能有什麼長進。夫子們怕是被他一時的表象給矇騙了。”
“不過既然侯爺瞧著賈環有可造之材,願意帶他去侯府教導,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也盼著他能改邪歸正,日後也好為賈家爭光。只是還望侯爺多多費心,嚴加管教才是。”
嘴上雖這般說著,心裡卻暗自腹誹:
賈環那不成器的東西,怎麼可能在讀書上有進步,還能比寶玉強?莫不是這賈玌故意偏袒,不知存了什麼心思。
賈玌見自己的話叫不醒裝睡的人,索性也懶得理會王夫人,望向賈政說道:
“二老爺,不必如此動怒。
賈環雖然平日裡調皮搗蛋,行事有些荒唐,但也並非真的無藥可救。
小孩子心性,難免會走錯路,加以引導便能走上正軌。
而且此事也並非如你們所想的那般壞。我帶他去侯府,也是另有考量。”
賈母微微皺眉,目光中透著疑惑與關切,緩緩說道:
“玌哥兒,你就別再賣關子了。
到底是所為何事,你且明明白白說出來,也免得我們在這裡胡亂猜測,徒增煩惱。”
賈玌挑了挑眉,微微思索一番,其實哪有什麼事,不過是想著把賈環撈侯府拉練拉練罷了。
不過...賈玌說這其中另有隱情,那就是另有隱情,容不得反駁,就是這麼簡單!
賈玌神色一變,極為嚴肅,目光冷峻地掃視眾人一圈,一字一頓道:
“這絕非尋常之事,你們不要過問,也切莫打聽。
此事對我至關重要,哪怕是關乎什麼方面的內容,我也不會透露半分。
你們只需曉得,這對我大有幫助,對賈家亦是有益無害。知道的人多了,反倒容易生出諸多事端,於大局不利。”
眾人皆被賈玌這突如其來的冷峻神色與嚴肅語氣驚住,屋內瞬間鴉雀無聲。
賈環能有這本事!?
王夫人心中一凜,臉上閃過一絲不安,正欲開口緩和氣氛,卻見賈玌目光掃來,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賈母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輕聲說道:
“玌哥兒啊,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這事兒有什麼極大的干係?你且放心,我們都不是那多事之人,只是關心則亂。”
一旁的賈赦也不淡定了,也附和道:“玌哥兒,若無不便,還是與我們說說為好,畢竟家中諸事都需齊心協力,若真有難題,我們一同面對才是。”
賈玌卻只是冷冷搖了搖頭,說道:
“老太太,大老爺,此事我實不能相告。
並非我不信任諸位,而是你們在朝堂上的官職太過於低了,知道了便是害了你們!!!
其中牽扯甚廣,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所以我才打算把環兄弟帶去侯府,最起碼有我的親衛守著!”
賈母、賈赦與賈政三人瞬間被賈玌的話噎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警告,還是提醒?!
賈母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她雖然明白賈玌的用意,但聽到這樣的直白表述,心中難免有些不悅。
賈赦和賈政也是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