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殊雖是抱怨,語氣聽起來卻滿是寵溺。
許迢迢聞言嘿嘿一笑:“師父,人生就是要有驚喜才能保持活力。”
“下回給你再抓個大的。”
“別別別,有驚無喜。”
曲蓮殊真是慌了,若非是他親爹坐鎮青丘輕易不會外出,他都怕許迢迢下回把他親爹抓來。
“青梧峰的偏殿都不夠住你撿回來的人住的了。”
他喜清淨,結果除了許迢迢,還有無憂與琢心。
現在又加上玄修與這韓姓修士,他的青梧峰真是熱鬧非凡。
玄修自進了萬劍宗就被天上飛來飛去各式各樣的靈劍吸引了目光。
上了曲蓮殊的輕舟後就盯著曲蓮殊了,他眼中滿是嚮往。
不過在外面人多眼雜,他牢記著許迢迢的叮囑忍住想與曲蓮殊說話的衝動。
等到了青梧峰又是一樁。
醫館倒是建好了,但是韓師閒腿腳不便,一個人住在醫館孤零零的看起來有些可憐。
曲蓮殊只得將他也給安排在了青梧殿暫住。
等將韓師閒安頓好了之後,曲蓮殊又帶著玄修去了離他寢殿近些的偏殿,旁邊便是許迢迢的住處。
許迢迢跟著二人進了殿內,曲蓮殊便一揚手將宮門關上,又布上一層結界。
“玄修?”
曲蓮殊少年離家,陡然見到青丘來客,一時心中又是惆悵又是情怯。
他離開青丘時,玄修還是個蛋,如今都與他一般高大了。
玄修激動的很,雖然面前的曲蓮殊黑髮黑眸,但是他還是憑藉著氣味認出了面前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少主!”
許迢迢交代的什麼冷然穩重,玄修一下全部拋之腦後,上去就要扯著曲蓮殊的衣袖蹭蹭。
不料曲蓮殊速度更快,他反手卷起潔白蓮紋的衣袖,扯住玄修的黑髮,疾退一步,惱道:“男兒怎能如此做派?”
“我們不能互相舔毛嗎?”玄修眨著眼,不解問道。
“玄修,你沒有毛。”
許迢迢看著這奇葩的一幕差點笑死。
玄修委屈死了,他在青丘時被狐狸們孤立,只有曲父待他視若親子,他也把沒見過面的曲蓮殊視作自己的兄長。
青丘的狐狸崽子們小時候都會互相舔毛,他一個沒有腿沒有毛的當然沒有那個待遇。
所以他在幼崽時總是忍不住幻想曲蓮殊這個兄長如果還在的話會待他如何如何之好。
也別怪他對韓師閒的苦難不屑一顧,他自己就沒有腿。
沒腿怎麼了?還不是一樣過。
曲蓮殊終於算是知道玄修的智商到什麼程度了,他提著玄修將他放在椅子上坐好。
曲蓮殊明擺著不願與他親近,玄修平復了一會兒激動的心情。
拿出許迢迢送他的儲物袋,摸了又摸,才掏出一個荷葉抱著的物什。
玄修雙眼晶亮,赤誠一片,虔誠小心的將手中的荷葉慢慢剝開。
見玄修這般小心翼翼,曲蓮殊頓時以為這是玄修從青丘帶來之物。
他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屏住呼吸等待玄修的動作。
玄修手中層層荷葉完全剝離,露出了裡面油皮紅脆冒著熱氣的燒鵝。
“少主,吃燒鵝嗎?”
“厲害了天然呆的勝利”
許迢迢看著已經石化在燒鵝面前的曲蓮殊喃喃道。
“你從青丘來找我,究竟有何事?是我父親叫你來的?”
玄修的言行落在曲蓮殊眼中實在慘不忍睹,他當年初來人界雖然懵懂但是也沒有蠢成玄修這樣。
要不是正好遇到許迢迢,曲蓮殊都擔心這條蠢蛇半路被人騙去弄死。
玄修忍了一路帶回來的美味珍饈也沒能引起曲蓮殊的注意。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將手中託著的燒鵝放到案上,低聲道:“我來找你回去。”
許迢迢在場,玄修與曲蓮殊卻皆沒把她當做外人。
曲蓮殊也坐到了玄修對面,他手指輕敲著白玉桌案,確認道:“你來找我,是我父親的意思嗎?”
玄修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聽到長老跟你父親說要將你找回來,但是你父親說你只一尾,不堪大任,不用找你。”
“然後長老偷偷叫上了白榆他們,問誰想來人界找你,他們推三阻四不敢來,最後挑出個膽小怕死的黃鼠狼。”
“我一路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