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窮追不捨的謝初,許迢迢一邊試圖跟謝初講道理,一邊不著痕跡的駕著畫卷往前飛。
能往前飛一點是一點,想來司訣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
謝初總不能把他們全部給滅口了,那神劍宗與萬劍宗就真的結下死仇不可挽回了。
許迢迢這點小心機在謝初看來完全不夠看,不過現在比起取白姣姣的命她更感興趣的是另一件事。
“你做了什麼?我竟絲毫沒有察覺你跟在我後面。還有剛剛我看到的是幻境?你一個劍修怎麼能隨手織出幻境來?”
謝初綴在二人身後,不緊不慢的飛著,看起來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但是許迢迢根本不敢放鬆警惕。
“我本是散修出身,師父精通幻術,等進了萬劍宗才開始習劍。”
至於絕泫瓶的存在自然是不能隨意向外人吐露的。
許迢迢想起謝初曾對弱水十分感興趣,她試著拉關係道:“謝前輩似乎與弱水有舊?”
“姬無妤。”提起故人的名字,謝初勾了勾嘴角,道,“是我的恩人。”
這語氣,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許迢迢毛毛的,一點也沒感覺到自己能沾上姬無妤的光。
白姣姣已經貼近她身後捏了她的腰一下,小聲道:“她是連璧劍尊,她道侶和她徒弟的事就是姬無妤師叔捅出來的。”
什麼???
許迢迢腳一滑,差點從畫卷上掉下去。
連璧劍尊她知道,無憂曾經跟她說過這位連璧劍尊的生平,手刃狗男女,轉修無情道,完全就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劍修形象。
但是無憂完全沒提到姬無妤也參與其中,聽著還是姦情撞破者?
許迢迢立刻止住話頭,道:“原來謝前輩是連璧劍尊,久仰大名。”
“你還是沒有說你是怎麼跟上我的。”
眼看著一來一去都快到清溪鎮了,謝初的耐心慢慢喪失,對許迢迢道:
“看在姬無妤的面子上,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將修為壓制到築基與你比試,你贏了,我不會再殺白姣姣,你輸了,白姣姣死。”
許迢迢明顯感覺到身後的白姣姣聽到謝初的話身子僵硬了,她道:“謝前輩,看在姬無妤師叔的面子上,你也不能這樣坑我啊。”
“我要是學藝不精,讓你在我面前殺了白師妹,百年千年都過不去這道心魔關,修為難以寸進,和要我的命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直接殺了白姣姣?”
謝初停下了追隨她們的動作,滯空執劍望著許迢迢道。
許迢迢深吸一口氣,從畫卷上跳下站在弱水上,道:“換個條件,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
白姣姣在她心裡已經不再是劇情裡的女主了,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偶爾會耍小脾氣,但是她一直很認真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謝初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若因萬劍宗的命令而做到此種地步似乎與你性格不符。”
“那你呢?是受神劍宗的命令而來嗎?非殺她不可嗎?”
許迢迢心中暗自盤算當時紀泫之在合歡宗發瘋連無憂他們都不敢靠近,怎麼著也能挺到萬劍宗來人吧。
謝初若是墨守成規的人就不會棄道手刃自己的道侶與徒弟了,聽了許迢迢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非是神劍宗的命令,而是我想殺她,她是變數。”
“那來吧。”
許迢迢道,御劍落地的一瞬間,腳下所踏的弱水便到了她的手中。
好在謝初信守承諾,見擋在白姣姣面前的許迢迢讓開也沒有對白姣姣下手。
謝初跟著一同落地,只剩白姣姣一人在空中觀戰。
白姣姣看著下方對峙的二人憂心不已,然而她右肩被謝初所傷,根本幫不上忙。
她突然想起她現在所待的畫卷適才許迢迢曾用過,立刻著急起來不想再佔著怕誤了許迢迢的事。
等望見一旁的孤鴻劍,她左手引劍浮空,接著毫不猶豫跳了上去,然而這不熟練的手還是讓孤鴻在空中歪斜了一瞬。
許迢迢餘光瞥見畫卷得空,立刻將畫卷召了回來。
適才她布了個小幻境欺騙了謝初幾息,再故技重施恐怕連畫卷都要搭上。
畢竟,一劍破萬法,劍修精神就是莽,謝初如果一劍把她的畫卷給毀了她非得哭死不可。
謝初等她將畫卷召回都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許迢迢就知道這是在讓她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