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水潤的須彌玉,察覺到自家逆徒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手中的美玉。
輕笑一聲,手指一翻,指尖的須彌玉便不見了蹤影,故意道:“這倒正好,原這須彌玉我是另有用途的。”
此話一出,許迢迢就知道她討要須彌玉的事應該是沒戲了,只得掩下心中失落,等著二人談完再開口將暖春閣的事告訴他們。
“迢迢,過來。”
曲蓮殊與琢心就著身後“萬雙”的事聊了幾句,許迢迢就聽曲蓮殊喚她。
她走到曲蓮殊面前,就見他伸出手,手上正是她求而不得的須彌玉。
她抬頭望向他,他眼中無悲無喜,溫和的看著她道:
“既是想要,便拿去吧,我這些身外之物本都是留給你的。我也不知我們師徒如何到了這種地步,你開口我有什麼不應的呢?”
他只是自私的想叫她也嚐嚐大喜大悲的滋味。
他是喜後而悲,她是悲後而喜,兩個人若只能一人歡喜,他也願那個人是她才好。
那晚她思慮許久之後對他說出要為他養老送終的話。
他才驚覺無論是何種身份她都沒有想過要留在他的身邊。
是他困在這合歡宗太久,與她胡鬧時的輕鬆讓他偶爾也會忘了身陷囹圄的處境,才會生出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來。
許迢迢望著面前的須彌玉又驚又喜,但是聽他語氣蒼涼,愣是開心不起來。
只好小聲道:“多謝師父,我以後定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等聽到他若有似無輕輕“嗯”了一聲,她才小心的接過他手中的須彌玉,再妥善收起。
琢心靜靜的看著師徒二人心結似解,並沒有出聲勸和的意思。
曲蓮殊見她收了須彌玉,轉向琢心道:“先說說你的事,為什麼要跟李尚離開?李尚和蕭藥有勾結?”
琢心搖頭道:“非也,我去李尚身邊去為了自己的事,我當初與迢迢來合歡宗是我以為我輪迴再世是你做了什麼。”
他以為曲蓮殊使了什麼妖族秘法,使他在世重生,不過他見到曲蓮殊之後,這念頭就被打消了。
若曲蓮殊有逆轉輪迴之力也不會被困在合歡宗千年之久。
“我懷著上一世的記憶,故而生而知之,我尚在襁褓中就見過李尚,是他將我送去慈悲寺。”
許迢迢連忙道:“琢心,你可記得你俗世的家族?李尚以江堯的名字在合歡宗活動,或許你們有什麼血緣關係呢。”
“我本已身死,再睜眼就成了李尚懷中的嬰孩,當時以為是魔族作祟,我隱忍不發想看看他想做什麼。”
“沒想到他將我送到慈悲寺,在那裡我見到了澄明,才知道已過去千年之久。”
許迢迢聽著聽著心道琢心這拿的是龍傲天劇本啊。
“琢心,聽你這麼說,李尚是知道你的身份才會將你送去慈悲寺?”
曲蓮殊目光一凝,若是琢心身份暴露了,李尚必須死。
“我接近李尚正是為了查清這件事,據他說,當年他那徒弟江堯在外突然給他傳信求救,他去晚了,江堯臨終時將我託付給他,並叫他將我送去慈悲寺。”
“江堯師兄?真有其人?”
許迢迢呆呆的問道,她以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江堯此人,沒想到是這樣,真正的江堯早就死在了二十多年前。
琢心頷首:“有的,只是我醒的晚了一些,無法印證李尚話中真假,若強硬搜魂,我現在肉身太過脆弱恐怕會被他擊毀。”
琢心接著道:“李尚與江堯二人雖名為師徒,實則感情深厚情同父子。他將我視作江堯在世上留下的最後的痕跡,討我去是想收我做徒弟。”
“江堯死了,那你的來歷線索又斷了。”
曲蓮殊不理解梵心的執著,既是活了過來好好的珍惜機緣重回一世便罷,何必揪著前世不放呢。
琢心道:“我的事不急於一時,我修為在這擺著,神魂強大卻受限於肉身,你的事才是當務之急。”
曲蓮殊望了一眼許迢迢,見她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對琢心道:
“朝露瞞了你一手,她讓迢迢看了她的記憶。蕭藥隱在不勝樓頂層,陣眼,我的半顆妖丹也在那處。”
琢心見他說到最後眼含怨恨,安慰道:“陣眼既現,總歸有破解的法子。”
許迢迢聽到二人說起不勝樓的事,連忙將她與沈青玉去暖春閣的見聞說了一遍。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