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就這麼輕易的在姬無悠那裡過了明面,比她想象的還容易。
許迢迢望著沉寂下去的青蓮,又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女體,召出錦綾,佈置了一個小小的,足夠攏住這個房間的幻境。
無憂不可脫離錦綾,與幻境相生,只能倚靠幻境而存在。
“迢迢,這就是要我附身的須彌玉?”
無憂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有些委屈,但是這對他來說只是試驗。
若是他真的能附在須彌玉里,便可以重新打造自己的身體。
“是的,你先試試能不能進去。”
許迢迢將仰在床上的女體扶起,無憂化作一道流光鑽入少女的眉心。
“無憂?”
許迢迢等了一會見床上少女眉目緊閉,沒有任何反應,連忙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許是感覺到了許迢迢的動作,少女睜開了眼,原本無神的雙眸此刻光彩湛湛,燦若星辰。
看來無憂是能寄身於須彌玉內了,許迢迢鬆了一口氣,將幻境撤了,關切的望著少女無憂的近況。
“感覺怎麼樣?”
回答她的是他輕輕眨了眨眼睛。
“還不能說話?”
許迢迢懂了,無憂可能是暫時還不適應須彌玉的身體,她將他扶起,開始輕輕的幫助他活動身體關節。
無憂只覺得這須彌玉內一片軟融,不算難受,不過他現在只有一雙眼睛能看,就移下視線望著她十指青嫩,一臉認真的為他活動手腳。
雖然很微弱,但是確切的感覺到了,他終於再次觸碰到她了。
“迢”
許迢迢耳尖,聽到他艱難發出的聲音,欣喜道:“看來這須彌玉果然有用。你不要著急,慢慢來。”
“嗯。”
無憂試著輕輕的動了動手指,慢慢熟悉掌控這具軀殼的感覺。
二人不知嘗試了多久,直到夜裡,無憂的手才能開始自由活動了,接下來就是走了。
許迢迢將他一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將他半抱起來,讓他雙腳落地慢慢學著走路。
無憂半身倚在她身上,嗅著她身上的淡香深感夙願得償,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須彌玉被煉化成女體。
“迢迢,何時去煉製我的身體?”
他適才能開嗓不久,說話間都帶著喑啞。
“等你能自由活動了,明後日我便去找李尚。”
依著琢心的計劃,估計要把合歡宗掀個底朝天不可,到那時候李尚可沒閒心煉什麼須彌玉了,所以越快去找李尚越好。
無憂原本還想歪在她身上歪個半宿,現在有了期盼,立刻掙開了她,當著她的面動作迅速的在屋裡走了一個來回。
“這是什麼醫學奇蹟”許迢迢看著健步如飛的無憂目瞪口呆。
“我可以自由活動了,明日便去。”
少女仰起頭,一張秀致的芙蓉面因著無憂的氣質變得英氣迷人。
“那就明日去,可是,你這聲音。”
有點詭異了,少女唇中吐出的卻是清冽的少年音,許迢迢有些為難,想著要不到時候讓無憂別說話。
“我聲音怎麼了?如今我們同為女子,今晚迢迢要和我一起睡嗎?”
甜濡軟糯的女子聲線突然出現,許迢迢先是一驚,接著反應過來這是無憂的聲音。
真行啊,許迢迢無語的想著,就見無憂幾步走到床鋪邊拍了拍她的被子。
許迢迢臉黑了,想起在滄安城幻境中無憂對她圖謀不軌的事了,也不知道姬無悠那麼端方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放飛自我的人格。
或許這就是天才劍修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吧。
見她一臉不願,無憂也不強迫,將腳上繡鞋踢了,爬上床道:“迢迢今晚要修煉嗎?”
“嗯!”許迢迢也不挑,自己尋了個地方鋪個軟墊打坐就是。
她抬眼見無憂眼也不錯的盯著她,實在靜不下去,於是主動道:“你是在須彌玉里不能修煉嗎?那你如今修為怎麼算?”
“我與姬無悠同命同源,我死了不會影響他,但是他死了我也會死,修為壽命我與他共享。”
無憂道:“只是我不能媲美姬無悠本尊,只能抵他一道分魂。”
也就是說,面前的無憂,光啃姬無悠的老本就比她強。
許迢迢嘆道,怪不得無憂說他能和姬無悠融合呢。
他不是憑空誕生的,他是姬無悠分化而來的因果,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