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從錦綾中抽離出神識,就見琢心與曲蓮殊皆目光灼灼等著她的回答。
“他同意了,但是事成之後得將剩下的須彌玉為他煉製軀殼。”
不等曲蓮殊說什麼,琢心先道:“這倒不難,我有把握說服李尚。只是你錦綾中那靈的來歷應該與青蓮劍尊脫不開干係。”
“若是那靈生了想獨立的念頭,你有辦法的話最好還是提前告知姬道友一聲,以免觸怒了他。”
許迢迢應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在此逗留過久李尚會生疑,而且附身在須彌玉內也需要適應一段時間,過幾日我再過來。”
琢心說完,將那具空洞的少女軀殼留下就離開了。
曲蓮殊等琢心走了才問道:“你錦綾中的靈是怎麼回事?”
“師父,此事說來話長。”許迢迢嘆了口氣。“先說我們之間的事吧。”
她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和他說個明白,但是他對她避而不見。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我死在你前面你給我養老送終,你要是不好好修煉我給你養老送終罷了。”
曲蓮殊扯了扯嘴角,一甩衣袖起身就要離開。
見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許迢迢出聲阻攔道: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師父,你要這樣假裝愛我到何時?”
“你是不是沒把握將我身上的易情蠱移到蕭藥身上,所以試著愛我,對我好,讓我對你生出好感,直到我不排斥利用你轉移易情蠱。”
背對著她的白衣少年停下了腳步卻一言不發。
“別生氣了,師父,你不必再違背自己的意願,我不會為了解開易情蠱與你做出那種事的,你也不喜歡。”
過了許久,久到許迢迢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才聽到他說一句:“你想太多了。”
男女情愛是世間最愚蠢之物,蕭藥深陷於此,費盡心機將他囚於此地。
他不會如她所願愛她,他只想殺了她。
他是妖,不會愛人。
他只有可怕的自毀欲。
許迢迢快步走過去拉住他的衣袖,“我去暖春閣的時候想起以前很多事情,多謝你當時收留了我。”
“我並非好意收留你。”
曲蓮殊隱於袖中的手緊緊握拳,眼中閃過一絲厭棄:“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許迢迢當然信他這句話,後面可不有個叫白姣姣的接替她的倒黴蛋嗎?
想到白姣姣,她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她忽視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甚至可以說致命的事情!!
劇情裡,白姣姣可是將曲蓮殊視作唯一的白月光的啊!!
現在曲蓮殊的騷操作,不就是在複製劇情裡對待白姣姣的那一套嗎?
唯一的徒弟,往死裡寵,欲擒故縱,再擺出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那等她真的動心就完蛋了,他會抽身而出,冷眼看著她走劇情中白姣姣老路。
易情蠱她知不知道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聽他擺佈就夠了。
退一萬步,就算是易情蠱不能轉到蕭藥身上,一定要用奇怪的辦法。
以他的修為和節操,雖然妖丹削了一半但是強迫她易如反掌,直接轉移了易情蠱將她丟出合歡宗就完事兒了。
許迢迢被自己的猜想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好好言安慰曲蓮殊,心裡頓時沒滋沒味的,鬆開了手。
琢心啊琢心,你算來算去,輸在對這狐狸的印象還停留在千年前,過於樂觀了。
狐狸本就狡詐,再加上千年的合歡宗文化的浸潤,沒得說了,他的那點子良善之心肯定早就沒了。
琢心不在,許迢迢不敢觸怒曲蓮殊,低著頭乖順的等他離開。
她沒想到的是,她拉著他時他欲走,這會她鬆開了他,他反而不走了。
“迢迢,為什麼我怎麼做你都不信我?想要離開我?”
許迢迢本想著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聽到這狐狸還在這演,她終於忍不住罵人了。
“你問我為什麼。你告訴我啊,你為什麼不信蕭藥不愛蕭藥呢?”
“你對我做的事情,與蕭藥對你做的有什麼兩樣?”
“她甚至沒有算計著將你送到別的女人床上,如果她現在後悔了過來求你原諒對你好求你愛她,你會既往不咎留在她身邊嗎?”
“我是欠了你的,但是你給我種易情蠱把我送給沈青玉的時候我們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