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清輝,市樓燈照,在月流漿的饋贈褪去之後,月嵐城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繁華,笙歌四起,倒無人發現藏於樓臺高處的許迢迢二人。
許迢迢一時嘴瓢,本想說,姬師叔,請用,又想起他之前請求,臨時改口,聽起來難免有些不倫不類。
然而這稱呼卻叫姬無悠心中歡喜,他望著少女手裡杯中微晃盪著漣漪的酒液,根本在意不起來她後頭說了什麼。
姬無悠伸手接過許迢迢手中酒杯,靜靜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才伸手與她碰杯。
兩隻玉製的酒杯杯口碰在一處發生輕聲碰撞,悅耳動聽。
二人一道飲下杯中的月流漿,許迢迢只覺這杯中的金色流漿一入口便直接滑入喉管中,過舌那短暫的一瞬間心頭竟然浮起無數酸甜苦辣。
許迢迢還未來得及細細感受這種複雜的感覺,一股充盈的力量感自丹田升騰而起。
她立刻神識內視自己的金丹,發現那月流漿竟然在蘊養她的金丹。
原本圓潤光輝耀目的金丹在月流漿的滋養下變得像顆小太陽一般。
許迢迢心中一喜,剛想與姬無悠分享其中收穫,這一抬頭仔細打量卻發現姬無悠似乎有些不對勁。
月下的清冷仙君一手把玩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一手支著下巴撐在桌面上。
他本該冷如冰雪的眼眸此時已然迷離,薄唇溫潤勾起,神情不似以往,他看著她,一副繾綣膩人的模樣。
簡而言之,一副喝了假酒的姿態。
許迢迢驚得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走到姬無悠身側搶過他手中酒杯,關切道:“姬師叔,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他在笑啊,這不是無憂,是姬無悠啊。
許迢迢心道這月流漿她喝著卻有強健金丹之能,怎麼姬無悠喝了之後變得這般奇怪。
等想起辛夷下午遮掩的話,許迢迢慌了。
什麼男子喝了另有妙處,這就是妙處??妙在何處??
許迢迢還想再觀察一番姬無悠的狀態,不料她才一湊近,便被他強勢拉入懷中。
她驚呼一聲,陷入了男子溫柔的懷抱中,還未來得及掙脫,就聽這人在她髮間輕聲低語:“迢迢,我有沒有說過我心悅你。”
識海中的許清宴紀泫之二人被這神發展驚得安靜如雞。
許迢迢雙頰燒了起來,徹底失去了以往的伶牙俐齒。
她結結巴巴道:“雖沒親口說過,但是我知道的。”
她知道無憂與姬無悠本就是一個人不同的人格,姬無悠生性內斂,隱忍剋制,好似把所有的張揚與熱鬧都留給了無憂。
“迢迢,我心悅你。”
知道和聽到果真是兩回事。
許迢迢手抖著想從他懷中爬起來找回些理智,卻用力過猛一下磕上他的下巴。
她今夜梳妝精心,雲鬢玉釵,蝶翼展翅,邊邊角角總有尖銳之處。
許迢迢怕不小心傷了他,剛想抬頭看看他,頭頂便先被輕柔的撫摸一下。
“可撞痛了?”
“沒有”
許迢迢抬起頭,望著月下與平日判若兩人的姬無悠一陣恍惚。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