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凝神望去,門後是凝練沉重的黑暗,像是一個正等她投入其中的黑洞。
早間是慈悲寺弟子固定做早課的日子,現在塔前不見其他人,只有她與明靜這不知名的小沙彌三人。
她頓在原地,明靜道:“許道友且放心進去,我會在外面等你歸來。”
這浮屠塔內的場景是她從未料想過的,許迢迢雖有些不安,還是利落的踏入塔內。
隨著她潔白的身影逐漸被暗黑吞沒,她身後敞開的大門也悄然關閉。
許迢迢已將弱水握在手中,藉由弱水劍身發出的湛藍靈光打量著四周環境。
她進來時便察覺這塔內神異,她已金丹,黑暗中視物不在話下。
但她看不透這片黑暗中潛藏著什麼,反倒是弱水散發的光輝可以照亮這片黑。
其實說是照亮,也就只有她周身一小片地方。
她只能一邊舉著弱水一邊向前移動。
昨晚她與許清宴紀泫之說好了,如非萬不得已,絕不聯絡,他們也會將自己當做不存在隱息斂蹤。
許迢迢心道既是修心,這黑暗中應該不會跑出什麼伏擊者。
果然,她在黑暗中走了約莫一刻鐘,終於看到一盞青燈。
它靜靜的在黑暗中燃著,火紅的焰心點點,光影綽綽。
那張狂樣比屏息靜氣全身繃緊的她更像活物。
許迢迢緊握弱水,警惕的靠近那盞孤燈。
她一路走來就碰到這一個物件,說明這盞燈出現在此一定有其寓意。
而且她在外面進來時根本沒看到裡面有燈,這麼打眼的光亮她怎麼可能忽視呢?
許迢迢圍著這盞孤燈轉了一圈,確認它沒有任何攻擊性和危險之後,試探的將自己的一縷神識觸向焰心。
就在她神識觸及焰心的一瞬間,滾熱的灼燙感從她的神識上傳來,她臉色一變就想將神識抽離。
奈何終是晚了一步,面前的黑暗散開,如鏡花水月般組合出女子華美錦繡的閨房。
許迢迢一愣,這是她年少時的閨房。
這是何意?
許迢迢還沒弄明白這塔中試煉到底是要作何。
她手中的弱水已經化為液體像水一般從指縫中溜走,任是她再努力也抓不住。
她身上的靈氣也開始慢慢逸散,金丹似烏雲遮月般消失不見,而她已洗筋伐髓與凡人相比無比輕盈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笨重。
若非許迢迢還記得自己是在浮屠塔內試煉,她都要以為這是她隕落前兆!
她沉心靜氣,站在自己昔日的閨房中,等著浮屠塔的第一道考驗。
門在這時被叩響,外面傳來久違的許父的聲音:“迢迢,睡了嗎?”
這聲音太過逼真,讓許迢迢立時沉下臉。
她在合歡宗的宗門試煉中還傻乎乎的以為有個原主許迢迢,所以並無太大牴觸。
可是她現在知道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許迢迢,對這屢次將她心中傷疤作為試題的行為就有些反感了。
許迢迢反感歸反感,還是冷靜下來迅速思考浮屠此局的用意。
若是幻境,直接擊殺對方便可破,但她對此十分牴觸。
而且她來此為修心,將她變化為凡人,應該從側面證明了浮屠是不支援武力破陣的。
門外的人聽裡面的人沒有說話,嘆了口氣便要離去,就在他轉身時,恰巧聽到房內少女嬌俏的嗓音響起:“我沒睡。”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