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跟姬無悠回到客院,才說起謝初的事。
對於她沒從白姣姣那問出謝初的下落,姬無悠也沒著急。
他只是道:“謝初此人雖出身神劍宗,但自有一套行事準則,很有分寸。”
若非現在避不見客的澄明大師最後見的那個人是謝初,姬無悠也不會在意謝初去向。
許迢迢也道:“也是,再等上幾日,現在也不能確定澄明大師就是和連璧劍尊一道外出了。”
二人商量一陣,時間剛到正午,便聽得一陣叩門聲。
許迢迢自覺去開門,開啟門看見一個穿著與琢心同款僧袍的笑臉和尚,他長得俊眉修目,白淨溫潤,比她還高上少許,手中握著一串黑檀木刻的念珠。
這和尚一見許迢迢,先向她施了個佛禮,笑道:“可是許道友?我法號明靜,行一師兄喚我來為你與姬前輩做個知客。”
知客僧,就是招待客人的僧人。
原來這叫明靜的和尚是行一特意派來招待他們的。
許迢迢見他笑起來親近和氣,也學著他的樣向他拜了一拜,接著道:“明靜大師請進。”
明靜卻道:“我得行一師兄之命,見快到午時,特來問問可要為二位貴客備下齋飯?”
許迢迢並不貪嘴,但好奇明靜說的齋飯。
“齋飯?”
明靜此前被行一介紹過萬劍宗這二位貴客的來歷,猜到面前這明豔少女許是第一次來慈悲寺做客。
故而認真為她解釋道:“只是一些尋常飯食,不過齋飯所用的食材皆是我們慈悲寺自己種的,雖談不上珍貴卻也有幾分山野之趣。”
厲害了,她知道宗門種靈草靈藥的是常事,沒想到慈悲寺的佛修們竟然親自種菜做齋飯吃。
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許迢迢應道:“那就勞煩明靜大師了。”
“不過,我初來慈悲寺,可否與你同去?”
許迢迢猜測明靜來詢問他們是否要備飯應該不可能是現做。
果然,聽了她的請求,明靜有些訝異卻也答應了。
許迢迢回屋中向姬無悠說明情況才跟著明靜一道前往齋堂。
她御劍飛行,注意到明靜與行一一般騎著仙鶴,她道:“明靜大師,這仙鶴也是慈悲寺豢養的嗎?”
朝露的住處也有隻靈鶴,叫小禾,後來跟著恆淵去了萬劍宗。
那鶴鬼點子頗多,非但沒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猥瑣。
明靜摸了摸膝下展翅高飛的仙鶴潔白背羽,溫和道:“非是豢養。萬物有靈,我們做早課晚課時,它們會成群飛來聆聽佛音,作為回報它們在我們需要的時候搭我們一程。”
“原是這樣。”
這回沒有姬無悠在身旁,許迢迢跟著明靜一道倒是沒遇到上前見禮的修士。
反倒有不少與他們同路的佛修,騎著仙鶴見到明靜會問候一聲。
許迢迢連看到幾個與他們同路的佛修,從他們說話中,總結出來了:慈悲寺佛修的法號是有輩分排行的。
比如道字開頭的修為看著差不多築基,遇到明靜便喊師兄。
明字開頭的呢,遇到明靜喊師兄師弟的都有。
她再想到明靜喊行一師兄,想必行字輩的又在明字上。
所以慈悲寺輩分排行應該是:行-明-道,再往上,她就不知道了。
那琢字輩呢?
許迢迢想著想著就直接問出來了。
明靜臉上的笑停了一瞬,方道:“許道友是在塵眠之境中見過佛子大人吧。”
“琢心並非佛子大人的法號,慈悲寺也沒有琢字開頭的排行,那是他的俗家姓名,江琢心。”
許迢迢正吃驚於琢心還有姓,等想起琢心是被李尚給送到慈悲寺來的,突然有些懂了。
江琢心的江只怕是江堯的江。
明靜說完便不再多說,琢心的名字已成慈悲寺刻意遺忘的人了。
他嬰孩時便被慈悲寺收養,不知為何得了住持青眼,養在梵心佛子生前住處,而且對他十分寬容,允他在佛門修行並不剃度只著一身僧袍。
後來琢心被立為佛子,慈悲寺內亦無人反對。
他們相信的不是琢心,而是相信澄明住持有能力將琢心培養成一個合格的佛子,一個合格的繼任者。
但是沒想到的是,琢心去了趟塵眠之境就再也沒有回來。
帶隊的行一師兄向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