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墜兔收光,熱鬧的花街燈市早已散場,只剩一地清冷。
天際初日曈曈,刺破朦朧薄霧,落在男子挺直寬闊的背上。
日月交替,理智迴歸的姬無悠微微皺眉,視線落在懷中安心沉睡的少女花顏猛地一驚。
等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伸手扶額。
他單知道那月流漿是女子贈予男子的定情之物,倒不知道男子喝下還有那等奇效,就連他都被月流漿給影響了。
他昨夜飲下月流漿之後,心頭便湧起一股衝動,想要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不比無憂少。
姬無悠僵在原地,明明他渴望的溫香軟玉在懷,他卻羞窘的像摟著燙手山芋。
許迢迢只覺得這一覺夢裡極為舒坦,除了枕頭硬了些。
似是被柔和的晨光喚醒,她迷濛著還未睜開眼,翻了個身等意識到自己正在男子懷中立刻僵住,等想起昨夜的事又放鬆下來。
昨晚姬無悠對她說了很多很多話,多的像把平日藏在心中的寡言少語全倒了個痛快。
後來下半夜許迢迢見酒壺中餘下的月流漿已有了消亡的樣子,她擔心日出之後這珍貴的月流漿消失,不忍浪費於是全部飲下。
然後她就睡著了。
別問為什麼她全喝了一點都不給姬無悠留,一杯下去姬無悠就這副喝了假酒的樣子,他再喝點她招架不住啊。
許迢迢輕咳一聲,示意姬無悠她醒了。
她才從他懷中爬起,他便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逃的老遠。
許迢迢並非宿醉,只是睡了個好覺,意識清醒。
她看他這副模樣,笑道:“我今日倒是看到你落荒而逃的樣子了。”
許迢迢幻化出一面水鏡,對鏡整理一番儀表,才收拾桌面上遺落的酒具。
姬無悠本能想逃,行動快於理智,一閃身便後悔了。
聽到她與他調笑,本來羞窘的心情才放鬆一些。
見她在整理衣裙釵環又不便靠近,等看到她開始收拾酒具才過來幫忙。
說是幫忙,也不過一壺二盞,二人的手同時伸向桌上酒壺,這巧合恰讓他們指尖相碰。
姬無悠手停頓一息,轉而拿起那小巧的杯盞,等許迢迢將酒壺收起後才遞給她:“昨夜失態,抱歉。”
許迢迢接過他手中杯盞,憋笑道:“你昨夜可不是這麼說的,悶騷的姬師叔。”
最後幾個字低不可聞,姬無悠仍是聽到了,他不知“悶騷”為何意,但是大約猜到是形容他昨夜行為的話。
他頓覺今日的朝陽太過灼人了些,灼燒的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許迢迢將桌面清乾淨,望見姬無悠耳尖紅的嚇人,知道他外冷內熱,昨夜那般定是受了月流漿的影響。
她也不再調笑他,轉而將丹青幻化的石桌石凳收回畫上。
姬無悠沒問,許迢迢也沒解釋。
她將一切恢復原狀之後確認沒有疏漏,對姬無悠道:“我們回去吧,無悠。”
這稱呼讓姬無悠眼前一亮,他本擔心許迢迢因為他狂浪失態的行為與他疏遠,沒想到反而因禍得福,讓二人關係親近了許多。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