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殊本以為要大費周章的勸說才能打消許迢迢的念頭,聽到她乾脆利落的拒絕才鬆了口氣。
“迢迢,此去”
曲蓮殊心緒此時好似一團亂麻,梵心與謝照等人這幾日對許迢迢的特殊關照他看在眼裡。
他不是傻子,心裡清楚這次梵心他們幾乎是抱著必死的信念。
他願傾盡所能出手相助,也真心將梵心等人視作友人,但是不可能無私到為人族搭上自己的性命。
最好的結果是完美完成任務,大家一起回來。
若是失敗了呢
曲蓮殊預感那位從不露面的魔尊的實力或許會超出他們的想象。
戰事已持續百年,人族的繁衍和成長都需要時間,正是拖不起了,梵心才會孤注一擲決定豪賭一場。
曲蓮殊欲言又止,清澈的綠眸失神的望著許迢迢,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他從懷中掏出一物,鄭重的放到她的手中。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不希望它落入魔族之手,若是有個萬一,請你代我將它送回青丘,我父親看在它的份上會幫你的。”
“到時你可請他為你重鑄軀體,或者留在青丘生活。”
許迢迢望著手中燦若琉璃的寶珠愣在了原地,她當然知道她手中的是什麼。
這是九尾天狐的妖丹,世上只兩枚。
曲蓮殊被削去一半妖丹之時也沒想過吞服脫困。
“師父,不會有萬一的,此物珍貴,還是你留在身邊。”
許迢迢說著將手中重若千鈞的妖丹塞回曲蓮殊手裡。
她師父嘴硬心軟,此舉與安排後事也差不多了。
哪怕梵心給他安排好了退路,他最後還是選擇追上了梵心他們的腳步。
許迢迢掩下眼中淚意,叮囑道:“我等你們回來,你答應我一事,你回來之後,無論何時,蕭藥邀請你去合歡宗你都不要答應她。”
曲蓮殊面露訝異,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心頭震動,臉上飛起霞紅。
他小聲道:“我和蕭道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跟她去合歡宗的。”
接著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那日你聽到我有未婚妻的話也有內情,我只是為了不傷蕭道友的面子才那麼說的。”
“其實我那未婚妻是我父親友人的子女,妖族勢力複雜,她父死母族勢弱,不得已來青丘尋求庇護,我離開青丘也有避嫌之意。”
“以我父親的性格,只要那孩子長到有自保之力,便不會逼迫我一定要與她結為妖侶。”
許迢迢想起這時還是顆蛋的玄修露出個笑,“我知道的。”
師徒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曲蓮殊才戀戀不捨的起身,“我要走了,迢迢。”
許迢迢將曲蓮殊送至賬外,他銀髮如緞仿若謫仙立在她面前,身後是星火點點。
遠處銀河千里,再往後萬里魔氣障目,黑沉的看不到一絲光亮。
下一刻,那抹銀色光輝驀的拉近盈滿她的視野。
許迢迢腰間一緊,抬眼望見他白皙的後頸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猶豫的抬起手,指尖撫上他的發,指下微涼宛若新雪。
“師父,不會有事的,我等你們回來。”
“嗯。”
他的聲音淺到轉瞬即逝,讓她抓之不及。
曲蓮殊放開了她,轉身之後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許迢迢目送他的身影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回轉帳內,將這幾日用的逐星劍與暮月筆妥善放好。
“清宴,我們也走吧。”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