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一劍讓濃厚的魔霧散開片刻,透過魔霧逃進來的日光竟給人一種天光乍破的希望感。
緊著從畫中閃現而出手執青蓮的俊美劍修身姿如玉,恍若天神降世。
他清雋的眉眼此時凝如寒星,在看到被蛇尾挾制住的許迢迢時,他本就堅定的一劍更加凌厲森寒。
許清宴方才還在為許迢迢捏著把汗,深怕她被魔君同化,沒想到姬無悠突然從畫裡竄了出來。
等等,姬無悠怎麼從畫裡來了。
許清宴頭腦中才閃過這個念頭,戰場的氣氛已燃至頂點。
姬無悠的劍招迅疾如電,不過須臾之間就逼近長嬴面門。
長嬴眼瞳一縮,看著當頭劈下的青蓮,也只能被迫躲避。
長嬴心念一轉,那束縛著許迢迢、託著他的長相可怖的魔蛇迅速消融歸於進魔霧之中。
魔蛇解體,長嬴自空中跌落,下墜的速度很好的緩解了姬無悠的攻勢。
然而不過瞬息,第二幅畫張開了!!
無數由陣文組成的金色鎖鏈從畫中伸出似生出意識般纏繞住他的手腳。
澄明住持手結佛印自畫中踏蓮而出。
短短几息,情勢急轉直下,方才笑看風雲的長嬴便被這金色鎖鏈束縛著被強迫牽引在半空中。
姬無悠的劍卻未收勢,如雷如電的一劍劈向長嬴面門。
魔蛇消失的一瞬間,許迢迢也從空中墜落,她穩住身形改執劍為踏,輕巧的落在弱水劍上。
而許迢迢呼吸一窒,一顆心快要從胸口跳出,緊張的看著姬無悠與長嬴在空中糾纏的身影。
“無悠,他的弱點是他的心!!”
許迢迢大喊一句,劍意澎湃的青蓮立刻調轉方向改為攻其胸口。
長嬴身形一側,險險避過胸口要害。
他冷笑一聲,漂浮在他周身的魔氣凝結,凝成四把魔劍,隨他心念流轉劈斷所有捆在他手腳上的鎖鏈之後,歸於一把落入他的手中。
魔劍在手,長嬴冷笑一聲,竟是反守為攻直接撲向姬無悠。
魔劍與青蓮交接的一瞬間,靈氣震盪,從他們戰場中心由近至遠發出一陣陣猛烈的靈氣與魔氣相撞的爆破聲。
“這魔君竟然還是個劍修!也不知道姬無悠能不能贏。”
許迢迢看的揪心,正在思量怎麼才能幫上姬無悠,身邊突然響起一人的聲音。
她轉頭一看,說話的人竟是殷繁,也不知道是從哪幅畫裡落下來的。
而此時魔君與姬無悠交戰的戰場,不知又多了三道身影,無憂,謝初,澄明,皆借畫而避過了魔君耳目。
殷繁這下是一點架子都沒有,他嘆了口氣,“我是真沒想到,來慈悲寺參加個講經大會還有性命之憂。”
說著,他伸手從袖中摸了許久,摸出一把瓜子遞給許迢迢。
許迢迢還指望殷繁掏出個爆殺魔君的天階法器呢,萬萬沒想到殷繁遞給她一把瓜子。
她深覺殷繁不靠譜,但是面上不顯,還是伸手接過,“瓜子”一入手她就感覺到重量不對了。
她低頭再細看,那“瓜子”上表面白色可不是花紋,而是一種器紋。
許迢迢目露驚奇轉向殷繁,殷繁道:“你這個練劍的,準頭還行吧?”
“別看這小小的一顆,引爆之後,其中壓縮的靈力炸死你這個金丹綽綽有餘了。”
許迢迢立時感覺自己手中滿滿的一把瓜子變成了燙手的靈力炸彈。
“大型傷害性法器,敵我不分,現下只有這個相對實用些了,剋制魔物的法器我宗也有,只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故而沒有隨身攜帶。”
殷繁努力的為自己的宗門挽尊。
他是真的很絕望。
他本來是想來順路“巧遇”一下陳清漪的,現在他可能連陳清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許迢迢懂了他的意思,也不敢亂丟,小心的攥著唯恐一不注意把手裡的“瓜子”給引爆了。
殷繁看她小心翼翼,道:“不必如此小心,此物入體引爆,你只要別丟自己人就行。”
許迢迢更不敢丟了,萬一她一不小心丟到姬無悠無憂他們身上,豈不是痛擊我方隊友?
那畫面太美她簡直不敢看。
不遠處的長嬴與姬無悠四人打的旗鼓相當,一時根本看不出誰站了上風。
殷繁與許迢迢站在一處,緊張的觀察著局勢。
他倒是有心上去幫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