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的暴起讓眾人始料未及,本就在吵嚷躲避害怕被殃及的人群更是發出陣陣驚叫。
好在謝初還有分寸,一劍而下時並未用盡全力。
這時澄明住持適時開口:“連璧劍尊並非惡意傷人,而是魔物能以魔氣侵襲化神以下修士的經脈心智,恐大家受到影響,還請大家暫時離寺。”
“但凡是化神以上的道友,不拘門派,身份,只要想留下都可以留在此地。”
“請離開的道友放心,之後我亦不會隱瞞事情的真相。”
澄明出言背書,這下本是好奇後續的修士都紛紛朝廣場外退去,生怕跑晚了就被那魔君護法給攝住了。
被魔氣侵襲經脈心智?
活的生不如死和墮魔有什麼區別?
而那硬接謝初一劍的男修倒地之後,他身旁的同伴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他看起來瘦削卻十分知情識趣,先朝謝初行禮道:“我這位道友一時情急,無意間冒犯了連璧劍尊,還請劍尊大人饒他一命。”
謝初本就是殺雞儆猴將無關人等全部清場,見目的已達到,自然不會與這散修計較。
那男修同伴見謝初沒有阻攔二人離開的意思,忙不迭的撿起落在地上裂成兩半的大刀乖覺的混入了人群裡。
無憂與琢心身旁那熱心的修士大哥也打算溜了,他走時還不忘招呼無憂二人:“小兄弟,還不趕緊走啊。”
“神劍宗的人可不講道理。”
上來就把人的本命法器砍成兩半,怪道神劍宗的名聲沒萬劍宗好呢。
他沒到化神,留在這可沒好果子吃。
別看這裡人多,化神以上,十指可數,甚至大部分是六宗來客。
一眼就能認出來,何必死皮賴臉的留下呢。
這修士大哥是個心大的,見無憂與琢心二人像根柱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人潮褪去對他們沒點影響,也歇了勸他們的心思。
他只得留下一句:“天塌下來啊,還有個高的頂著呢,我先溜咯,有緣再見啊!”
琢心安然不動,無憂便也站在原處。
眾修士撤退的速度可比來參加講經大會時快多了。
而人潮上方懸著的亭臺之上,眾人看著褪去的人群。
陳信猶豫道:“澄明住持說的到底是真還是為掩人耳目的說辭?”
這對其他人不重要,但是對他們仙符宗很重要啊!!
捋一捋,萬劍宗-姬無悠,神劍宗-謝初,九鼎宗-殷繁,丹宗-蕭敘,慈悲寺-澄明。
問題來了,他們仙符宗,一元嬰帶倆築基,一個人都沒資格留下來啊!!
陳信木了,第一次覺得他們算無遺漏的陳掌門算漏了。
這怎麼辦?
如果真有魔氣入體的危險,陳妙和陳韞兩個小的肯定是不能留在這裡的。
陳信咬咬牙,偷偷傳音對陳韞道:“你帶著妙妙和他們出去,到時候開著傳訊符。”
這般重要甚至干係到生死存亡的事。
比起在外面等著從別人嘴裡轉告的前因後果,陳信決定還是自己冒著風險留下。
開著傳訊符則是怕他真的魔氣入體,不能將訊息傳出去讓陳韞帶回符宗。
這樣是最安全穩妥的,就算折損也只是折損他一人,能為宗門換得這麼重要的訊息他並不後悔。
陳韞聽出了陳信的言外之意,他主動站起身,對眾人道:“我們符宗此次參會未有化神修士,我們三人便先離寺。”
“不知蕭道友,許道友,白道友可要與我們一道,如此也好有個照應。”
陳信臉色一變,沒想到陳韞竟然直接做下決定他們三人一道離寺。
但出來前陳清漪說了一切重要事項由陳韞決定,他雖不滿卻也沒有當眾駁斥陳韞的話。
蕭敘仔細看了下陳家三人,笑了,“也好,我徒兒蕭眠就先拜託你們了。”
符宗有主動重修舊好的苗頭,他怎麼會拒絕呢?
姬無悠也看向許迢迢,目光詢問她是否想與陳韞等人一道離寺。
許迢迢想留下,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至於後事,姬無悠應該不會瞞她。
而白姣姣看到許迢迢也起身了,也與她站在一處。
一時間,亭臺內的諸人以姬無悠為首和陳韞為首分為兩撥。
就在這說話間,下方寬闊宏偉的大殿廣場已疏散的只有人員二三,連慈悲寺的弟子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