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手中的羅盤中心由魔氣組成的美人身影如困獸般在瘋狂掙扎,引得十六條陣文組成的金色魂鏈也開始顫動起來。
澄明見蕭敘的猜測引得器丹二宗人心惶惶,不由出言道:“請蕭道友與殷道友安心,魔族應當無法插手鬼市規則。”
殷繁道:“我與陳一位好友前段時間去過鬼市一趟,親眼看到鬼市權力更替,上一任鬼市之主是個年輕人。”
“下一任就不知道了。”
擊殺上任鬼市之主的許迢迢三人都拒絕接任,殷繁也不知道後續會以什麼為憑證選定鬼市的下一任主人。
那一直站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散修環視一週,見這些名門大派的人各有顧忌。
他本就對五宗之人忽視他而不滿。
這下終於尋到時機,他輕笑一聲,似嘲似諷:“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確認魔君轉世的下落,別浪費時間,這兩個到底誰是?”
這一聲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去。
許迢迢見這男修神情倨傲,目露輕蔑,將清越的相貌都拉低三分。
所以說,都是化神,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她暗自思忖卻不表露,而是將視線移到雲玉身上。
許迢迢可以斷定,白姣姣不是魔君轉世,她大機率也不是。
問題來了,真正的魔君被琢心弄去哪了。
她轉眸望向琢心,青年神情溫靜,一身白衣乾淨澄澈一塵不染,再無俗物可以讓他分心。
琢心也在看她,看她負劍娉婷,看她傲骨錚錚,看她望向他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十分清楚許迢迢此人聰慧堅毅,柔弱與嫻靜這樣的詞與她向來是搭不上邊的。
他自幼精於佛法一道,觀善惡,算人心。
不該算,不該算,算來算去一場空,倒把自己舍了出去。
琢心雙手合十,道:“迢迢,我讓你轉交給澄明住持之物給我吧。”
許迢迢沒想到琢心會這時提起念珠之事,她左看右看也不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
澄明已經目光如鏡看了過來,步步緊逼朝琢心道:“你要叫她轉交何物給我?”
他一字一句咬的清晰,簡直像是在逼問琢心一般。
許迢迢見勢不妙,再看琢心沒有半點過來取念珠的架勢,只得快步跑至琢心身邊。
她動作雖快,在這些化神修士面前還不夠看,不過是因為知道她跑不掉才隨她任意活動罷了。
無憂見她靠近,既是欣喜能與她接近,又是心慌,怕等下琢心身份暴露會牽連她。
不等無憂說話,許迢迢已飛快從儲物袋裡拿出琢心給她的那串念珠塞到他手中。
這下可算是物歸原主了。
眾目昭彰,琢心也沒有特意隱藏,那串乳白泛光被完全洗盡魔氣的念珠懸在他的手側,更襯的他手似白玉。
那好不容易將話題拉回魔君身上的散修見發言再次被忽視,他冷笑一聲:“好好好,我且看你們這般磨蹭能審出個什麼來。”
許迢迢這會兒才沒心思再看他了,她敏感的發現,從她將念珠拿出來的一瞬間,澄明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如果不是琢心在身邊,她毫不懷疑澄明會動手上來搶。
那念珠到底代表什麼?
許迢迢還沒想明白,就聽澄明沉怒不已,難以置信的斥責道:“這就是你叛道的理由嗎?”
“你愛上了一個魔?甚至不惜將自己生前的功德全部予她?!”
“你根本不配繼承先佛的道!也不配受這千年香火!梵心大人!”
這怒斥讓許迢迢與諸人皆愣在原地。
而琢心面對澄明的指責,第一次露出了冷漠的表情:“我讓她,轉交給你。”
“但你,不堪此任。”
“澄明,是我錯了,千年前我不該將最後的託付交於你。”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