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妤很大機率是岑善妻子的轉世。
許迢迢本不想告知姬無悠,但是想著女子幼時就約莫看得出她的相貌。
她以前以為姬無妤還沒長大姬演就隕落了,現在才知道不是這樣。
現在想來,姬演也是經歷過仙魔大戰的,或許也見過岑善之妻。
再者,萬劍宗還有那些活著的太上長老都能來與曲蓮殊相認,總有活著又見過岑善妻子的人會認出她。
姬演和太上長老對姬無妤的事心知肚明。
但是他們對姬無妤沒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將她當做掌門之女傾盡宗門之力培養。
許迢迢猜測萬劍宗或許對岑善夫妻二人亦有愧疚,所以對姬無妤有補償之心。
許迢迢委婉道:“姬無妤師叔長得有些像他們一位故人的妻子。”
“岑善?”
姬無悠心中一動,想起此前翻閱宗史查閱關於曲蓮殊記錄時偶然看到的內容。
“岑善,劍曰春岑,半魔之身,一心向善。愛妻李予岑,凡人之身,造化弄人,只期來生。”
姬無悠一字不差的將當日姬無妤寫下來的話念了出來。
許迢迢聽完微怔,問道:“你這是從哪看來的?”
姬無悠道:“你曾問過我知不知道岑善。”
許迢迢:“我都不記得我問過你這件事了。”
“無事,本也是意外收穫,我翻閱宗史時偶然看到的。”
姬無悠接著道:“他們應該沒有來生了。”
許迢迢默然不語,想著落到琢心手裡裝著岑善一念的念珠,或許沒有來生,但總可以再見一面。
“弱水劍靈已化形,你可有問過她關於姬無妤之事?”
姬無悠想著,終歸是師父的最後一點血脈,若是有人陷害她入魔,他與姬無楚怎麼也該為她討回公道。
許迢迢老實搖頭,她和秦傾一道出任務的路上其實有探討過這個問題,但是弱水對那段記憶是模糊的,所以說不清。
她與秦傾商量許久才猜測是因劍冢的影響,姬無妤墮魔百年,它就被留在劍冢百年。
劍本無情,但跟隨一個主人久了總會物隨其主。
劍冢既是它們的歸宿,又在淨化它們。
在劍冢待久了就會讓產生靈唸的劍逐漸淡忘與上一任劍主分別時的痛苦記憶。
畢竟,弱水這般被主人所棄的劍是少數。
大部分的劍靈都會經歷自己的劍主死在自己面前的痛楚之後再回歸劍冢。
“我忘了這層。”
姬無悠所用的青蓮沒有經歷過劍冢這一遭,聽許迢迢講述才想起此事。
“姬無妤之事,我倆也只能推測到這裡,想必等謝初和澄明主持回來就知道了。”
姬無悠又道:“今日行一來拜訪神色安穩,應是有把握住持會在講經大會前趕回來,我們耐心等個十餘日便知曉了。”
眼下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等吧。
許迢迢原計劃去浮屠佛塔度過這十餘日,哪知阿箏給她開了後門,還讓她幫忙養菩提子。
那日仙鶴的異狀驚得許迢迢不敢再出門,怕出去被鶴群給組團伏擊了。
恰好她對畫修之道有些領悟,趁熱打鐵開始修煉效果最好。
於是這等待謝初和澄明住持歸來的日子裡,除了晨起與姬無悠練劍,其他時候她就待在房內作畫。
她畫的是浮屠佛塔,這回她一點雜念都沒有,畫的時候想的都是阿箏。
她畫的細緻,幾日都沒完成。
中途白姣姣來了一次,二人切磋完抱怨怎麼沒有信守承諾去找她。
許迢迢知道白姣姣一人待在客院無聊,無奈跟她說了浮屠佛塔之試,託辭樹大招風,只能老老實實在住處修煉。
不料白姣姣聽完浮屠試煉興沖沖便去了,接著一直到講經大會前一天她都沒從塔裡出來。
而許迢迢也是到這時才知道,事情離譜了——澄明住持沒回來,甚至行一與他完全失去了聯絡。
向來從容和藹的行一急的上火,而此時澄明住持不在寺內的訊息根本不需要傳播,敏感些的早就覺察到了這急躁異樣的氣氛。
行一與澄明住持失去聯絡一事,則是行一過來請求姬無悠幫忙時透露的。
行一見再也瞞不下去,決定拜訪其他四宗,希望可以配合慈悲寺聯合向神劍宗施壓,逼迫神劍宗告知謝初與澄明住持的去向。
同時也是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