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以前居住的屋子中簡簡單單也就一床,容留不了外人。
好在身為修仙者不睡覺問題也不大,再說想到明天的世紀會面,許迢迢有些緊張,連夜開始趕製傳送符。
她現在修為有限,雖然能畫出傳送符,但是肯定傳送不了多遠,不過只要能跑出青梧峰的範圍就夠了。
琢心靜靜的坐在一旁看她畫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夜無話。
待到第二日天光大亮,許迢迢就帶著琢心往青梧峰峰頂去了。
她原以為曲蓮殊病入膏肓還躺在後殿的床上起不來,所以便打算帶著琢心直接從前殿繞到後面去。
萬萬沒想到,她帶著琢心剛踏入主殿就見到一溫潤的美少年身坐殿中主位正看著他們。
曲蓮殊一身潔白勝雪的雲紋錦袍,銀髮束起看起來柔軟又有光澤。
琥珀色的眼瞳清澈明亮,眨也不眨的望著他們二人。
這精神氣,哪有一點昨天病的要死的樣子?
許迢迢一時之間摸不準曲蓮殊是昨天故意在誆騙他還是迴光返照。
“師父,你怎麼起來了?”
她上前一步關心道。
“你既說了今日會帶人過來,總不好在後殿見客。你第一個爐鼎,我總要給你掌掌眼。”
曲蓮殊望向她身後的琢心,長得是很不錯,甚至給他的第一感覺隱約有些像記憶中的某個人。
同為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許迢迢能夠駕馭的男人。
而且她身上的易情蠱並沒有被激發的傾向,她和身後那個男人的關係絕對不是表現的這樣。
曲蓮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二人的表情。
琢心也在觀察著曲蓮殊,他聽許迢迢的描述已經想到曲蓮殊狀態或許不會太好。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副油盡燈枯之相,連本體都維持不住了。
此時還能端坐在這恐怕也是在強撐著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怯態。
怪不得許迢迢要他親自來合歡宗,原來不是曲蓮殊不願離開合歡宗,而是不能離開。
“師父,這是琢心。”許迢迢介紹道。
“嗯。”曲蓮殊若有似無的應承一句,道:“叫他上來給我看看。”
許迢迢天生就是來克他的,也不知道這叫琢心的男修是衝她來的還是衝他來的。
許迢迢望了琢心一眼,琢心依言上前走到曲蓮殊面前,望著他琥珀般剔透溫和的眸子。
二人同穿白衣,曲蓮殊皎潔溫柔如月,琢心清雅溫潤如玉,一上一下相得益彰。
“琢心,你和迢迢是怎麼認識的?”
曲蓮殊忍住體內的劇痛,原本琥珀色人類的眼眸閃過一道碧綠的熒光,眼睛中漸漸浮現出一條豎線,竟是眨眼變成了獸瞳。
琢心知道曲蓮殊這是在懷疑他的身份,不惜動用狐族瞳術誘惑他說出真話。
他面不改色道:“宜寧城。”
旁邊的許迢迢一臉懵逼,不是靈霄城嗎?怎麼變成宜寧城了?
而曲蓮殊聽到琢心說出宜寧城之時,眉宇間的溫柔之色便消失不見,眼中凝上了寒霜,一隻手狠厲的伸出掐在了琢心的脖子上。
“雖不知你是從何處聽來的,但是你最好不要自以為是的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曲蓮殊下了死手,一旁的許迢迢看到他手背上因為用力而爆出的青筋了。
壞了壞了,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許迢迢剛想上前解救,就聽到被掐著的琢心跟沒事人一樣溫言道:“你在合歡宗待了千年,連來處都忘了嗎?”
曲蓮殊的獸瞳逐漸歸於平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琢心定定的望著他。
宜寧城,一座早已消失千年的古城。
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曲蓮殊的地方。
它是千年前最繁華的城池之一,也因為繁華又位於樞紐成了魔族攻佔的重要目標。
不過宜寧城的地理位置與前線還離的極遠,雖有佈防但是當時修真界主要的力量還是集中在前線抗擊魔族。
誰也沒想到,魔族竟然派出選擇投靠魔族的人修偷偷潛入了宜寧城。
他們在宜寧城大肆投放沾染了魔氣的疫毒,再趁城內修士身中疫毒毫無抵抗之力時才露出猙獰的面目。
等梵心接到訊息帶人前去救援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然而趕到宜寧城前卻看到一隻巨大矯健而又美麗的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