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的神魂異於常人?”
琢心突然的發問叫許迢迢心下一驚,彷彿最隱秘的一角被人揭開。
她根本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可是為什麼琢心會這麼篤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許迢迢沉下臉,“我雖感激你不追求念珠之事,但是你也不能如此汙衊我。”
見許迢迢色厲內荏,琢心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白玉念珠,然後望著她的眼睛道:“合歡宗,許迢迢。”
前三個字從他唇中吐露的一瞬間,她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給攫取住了最薄弱的地方。
心底最深的秘密都被琢心一一揭露,許迢迢臉色微變。
為什麼琢心會知道她是合歡宗的修士,關於她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可以告訴我了嗎?”
琢心心知不將她的老底抖落個明白,她是不會對他說實話的。
“你想做什麼?”
許迢迢現在想來九轉連環他步步緊跟在她身後,恐怕那時候他就有所懷疑了,可是為什麼那時他替她隱瞞了呢?
“好奇罷了。”
琢心皺著眉,念珠緩慢的從他指尖摩挲而過,然而少了一顆就是少了一顆,終究還是不習慣。
“那琢心道友說說,我的神魂,異在何處?”
許迢迢反問道,她倒要看看琢心對她的瞭解到了何種地步。
“你的神魂雖與身體契合,但是比正常的神魂要強大的多。”
就像他一樣。
琢心眼眸暗了暗,他知道這合歡宗女修混於塵眠之境的弟子中之後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揭穿她的身份。
然而姬無楚看起來也算是機警之輩,她能在萬劍宗隱藏多年恐怕偽裝之術高超。
他故意接近她便是為了試探她的本性。
他不能讓這塵眠之境的傳承,同袍的祝福,落入一個心術不正之人的手中。
試探的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她修習的基礎功法似乎來自於千年之前故人之手。
神魂強橫,但是神魂又與肉體完美契合,不像是奪舍。
琢心懷疑過她是否與他一樣,但是她身上並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許迢迢沉默了,怪不得她還沒築基的時候就能靈識化形,她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呢。
不過當年姬無悠都沒看出過她神魂的問題,她經過提醒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在旁人面前展露靈識了。
恐怕是在琢心面前抓竹狸那次被他看出來的,她還是大意了。
奇怪的是,為什麼琢心能看出她的神魂有異呢?
“若非你今日告訴我,我也不知我的神魂有異。琢心道友,你既沒有當眾揭穿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許迢迢誠懇道:“我原是凡人界一商戶女,然而沒趕上好時候,國破家亡。”
“我父捨生忘死傾盡家產,只來得及安排我一人逃出,後來我被發現身負靈根,被迫流落到合歡宗。”
這就是合歡宗修士命比草賤的原因了,修真界但凡不是天生放蕩之輩,哪個有靈根能修煉的會主動拜入合歡宗?
宗門選擇千千萬,何必死磕合歡宗。
合歡宗的修士一茬又一茬,大多是到凡界謝館秦樓蒐羅來的,還有少部分是坑蒙拐騙來的,從根子上就邪性的很。
貌美是第一條件,沒靈根的就收做爐鼎,有靈根的就收作弟子。
許迢迢就屬於被拐騙的那一類,她長得好看,水靈根又最適合修習合歡宗的功法。
帶她出逃的忠僕以為自家小姐有仙緣,被仙人看中,自然心中萬般不捨也不願耽誤主人前程。
哪曉得她去的是那種地方。
男師女徒,女師男徒,師徒情愫在其他各大宗門被視為背德之事,在合歡宗反而極其正常。
拋開易情蠱的事不提,也是僥倖被曲蓮殊看中了,人妖殊途,他對她沒什麼興趣。
換個合歡宗男修為師,她就逃不脫以色侍人的命運了。
“我是被騙去合歡宗的,雖在那熬了些年月,但是從未做下過任何惡事,我離開合歡宗之後便未有想過再回去。”
許迢迢老實道,她沒騙琢心。
她穿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以前學的合歡宗功法給洗掉了,也沒有靠雙修吸取過別人的修為。
“你應是沒有修習合歡宗功法,那你現在修習的基礎功法來源於何處?”
琢心聽完許迢迢的解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