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完不成試煉任務,你回去會有懲罰嗎?”
姬無悠見她眉眼怔松如失了神一般,手中卻捏著他給的劍符,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他既擔心她回去受罰心中又忍不住生了些卑劣的不切實際的期盼。
永遠叫她完不成任務她是不是就會留在萬劍宗,或者她還會來尋他。
然而這三年她確實如她所說的,並未試圖接近過他分毫,只是他獨自在遠處凝望著她罷了。
在她眼中,他們唯一的交集也不過是在滄安城中那一日一夜。
許迢迢定了定神,道:“從滄安城的幻境中出來後我曾發過誓,只要我活著一日。”
“我就永遠不會做這個試煉任務,也不會放棄這個任務,再也不會讓合歡宗的人來擾你。”
所以她不會要他的心頭血。
至於受罰的事,早在滄安城沈青玉就來通知過她任務可以不用做了,從姬無悠手下活著回去就行。
這還得感謝姬無悠這些年努力修煉將這個試煉任務抬到了不屬於它的高度。
許迢迢見姬無悠死寂如寒潭的星眸因著她的話有了一些溫度,低聲道:
“你曾跟我說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我現在無法回應你的話,因為我有自己也有不得不走的路要走。”
她也想像琢心說的那樣坦誠相告,但是她能說什麼呢?
美人圖的秘密是她的立身之本,她根本說不出曲蓮殊的名字。
至於易情蠱的事,老實說了,姬無悠怕是不會放她走了。
之後總不過就是求醫與找曲蓮殊逼他解蠱。
正是因為現在知道他對她有情,她更無法在沒有明確自己心意的情況下利用他。
“但是,天下殊途而同歸。”
他們總有一日會再次相遇。
姬無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弱水一日未歸,你便一日是萬劍宗弟子。在外務必小心謹慎,若有什麼難處可來尋我。”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物什遞給她,許迢迢接過拿到面前一看發現竟然是把迷你版的青蓮劍。
“這是何物?”
這把小小的青蓮劍放在她手心極其小巧,但是身居靈氣,縈繞著靈動的光,與姬無悠身後的青蓮一模一樣。
許迢迢摸了摸手中小小的青蓮劍,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可能,驚異道:“難道劍靈也會產子嗎?”
那她豈不是可以量產弱水了。
姬無悠聽了她離譜的話並沒有著惱,眉眼溫和了一些,順著她的話說道:
“興許是青蓮感而受孕。”
許迢迢不知怎的就想到青蓮貌似幻化的是姬無悠的樣子
不能想,不能想。
姬無悠見她面色詭異就知道她又想到旁的地方去了,“將手伸出來。”
見她乖乖的將手伸出,姬無悠才伸出手,將他的手蓋在她的手心上。
他的掌心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細嫩蔥白的手指此刻冰冰涼涼,姬無悠才驚覺之前的孟浪之舉或許嚇到她了。
然而分別在即,他並不後悔。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許迢迢看著姬無悠收回手,她手中的小青蓮就不見了,她握了握手指,確認是沒了。
“到你需要時他會出來的。”
姬無悠見她還在尋著手中的青蓮小劍,交代完才道:“現在便要走嗎?”
許迢迢原是打算與姬無悠等人一同回了萬劍宗再找個藉口外出,這下她已經在姬無悠眼皮子下過了明面,自然不用多此一舉。
許迢迢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在外必不會做出讓弱水失望的事。”
也不會,讓你失望。
姬無悠微微頷首,又恢復了那冷靜自持的強大劍修的模樣。
許迢迢不再猶豫轉身幾步走到敞開的窗臺前翻身躍下,他靜靜的望著她的背影消失。
許久,姬無悠才走到窗邊眺望了一會,接著從袖中掏出那塊鐫刻了許迢迢與白姣姣血線的同命玉。
一劍將那兩條血線從中斬開,一半收回袖中,一半歸於懷裡。
就在這時,門被叩響。
“許師姐,你收拾好了嗎?”
白姣姣站在門外,她方才不知道怎麼的有些不安,左右無事便想著來找許迢迢說下她在秘境中的奇遇。
門被開啟,白姣姣一臉震驚的望著開門的姬無悠。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