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話一說出口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本來這秘境中的寒風對她是沒有任何影響的,這會兒身上一無形的冷風就跟要刮到心裡去了一樣。
她自覺的換了話題,內心卻誹腹道,先提這茬的是你,現在不讓提的也是你。
沒想到琢心卻坦然道:“雖不知你為何問起此事,但是我不修此道。”
許迢迢再想問他為什麼要那麼說,但是根本不用問,稍微想想她就明白為什麼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要是她是正統的正道修士,身邊出現個合歡宗修士她恐怕也會避之不及。
看吧,人的出身不由自己,卻註定了天生在別人眼中低人一等。
非是她狡辯,正道修士也不一定是好的,如丹宗的那五個丹修就為一己私慾不顧其他入境的道友。
不過這都是相對而言的,正道修士有壞人,邪道修士也有好人。
許迢迢心想,合歡宗或者萬劍宗都只是外界給她的標籤,她只要記得她是誰求一個問心無愧就好。
琢心見她沉默,竟難得的感到有些理虧,道:“你可是生氣了?”
許迢迢搖搖頭,“並未,說來還要感謝你沒有直接拆穿我的身份。”
不然真要上演大逃殺了,當然,她是負責逃跑避免被殺的那個。
許迢迢再次將現場清點一番確認五個丹修全部斃命才打算回去。
這一趟收穫對她來說算是撿漏成功。
這群丹修心心念唸的七玄盞已經被她收入囊中,雖然她還用不上。
此外就是弄清楚了琢心的身份,確認了他對她並無惡意,或許還能幫上忙。
“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七玄盞生長的地方看看。”
琢心看樣子是不打算和她一起回去了。
許迢迢心念一轉,反正幻境那有無憂盯著,琢心又布了陣法,左右無事,她不如跟去琢心身後看看。
當然,是正大光明的那種。
“一道一道。”
許迢迢老實自覺的跟在琢心身後,他也沒有拒絕。
陳韞幾人被獸潮追著逃跑,使盡全力也不過堪堪逃出千丈距離。
這倒方便了他們二人,循著一路上殘留在冰面上的屍體不過瞬息就到了丹修偷取七玄盞的地方。
眼前的是一片深藍的冰湖,冰冷的湖水將他們與中間的那塊生機盎然的土壤隔開。
然而此時湖心的那小塊土地空空蕩蕩,一看就被刨的很乾淨。
七玄盞沒了,妖獸們自然也就散了。
不過仇恨使他們敵視人類,自發的聯合起來窺探著尋求報復的機會。
要不是她帶著曲蓮殊的精血,恐怕此刻它們就一擁而上了。
“那群丹修,是如何摘到七玄盞的?”
許迢迢納悶了,一群妖獸在旁邊等著開花結果,他們能在妖獸的眼皮子底下將整株草藥挖走也是神人了。
“這湖水乃是沉陰水,有腐蝕效果,”琢心解釋道,“妖獸沾之即腐。但是有一種叫琉石的石頭與沉陰水相生相剋,不受沉陰水的影響。”
合著這水面深沉乾淨是把屍體都給吞噬消除乾淨了?許迢迢再看向這湖面就只感覺到詭異和不詳了。
“那群丹修,是有備而來?”
不然怎麼會準備的如此齊全,可能就是為了這七玄盞來的。
“丹宗掌門。似乎是近些年新上任的。”
許迢迢聽到琢心意有所指,心中倒是肯定了琢心的猜測。
這手筆,要不是掌門發了話,那些丹修弟子何必拿命來賭呢?
“這些事,離我太遠了,等出去上報給掌門任他們決斷吧。”許迢迢道。
無論這裡面有什麼內情,都不是她能參與的。
她來這冰原確認丹修的死活可不是好心給丹宗的人收屍,而是擔心一旦丹修有活口出去又生出什麼枝節來。
不過三宗弟子一同出面指控丹宗的作為也夠格了。
“我們沒有琉石恐怕無法靠近那湖中心。”
許迢迢只拿了那疑似裝著七玄盞的錦盒,丹修的遺物一件未動,就是怕沾染了什麼出去以後被汙衊殺人奪寶說不清。
要是琢心想去那湖中央他們可能還得返回去搜羅一下琉石。
“我們能飛過去嗎?”
她提出大膽猜想後又覺得會飛的妖獸也不是沒有,那不是佔了先天的優勢。
穩妥起見還是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