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世子夫人來了?”
“世子夫人不光來了,還在打穀場點兵呢!”
此時辛莊內,關於南宮若蘭到來的訊息早就已經傳來,不少人還在紛紛往這裡趕。
如今剛剛初秋,農忙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佃農們也沒有那麼的忙碌,此刻紛紛趕到打穀場看熱鬧。
打穀場外,裡三層外三層,已經圍滿了佃農,有些來得晚的,還不斷朝著身邊的人打聽著裡面的事情。
打穀場的正中心,南宮若蘭的臉色卻是並不好看,這蔣平一句祖訓,打破了她要收服府兵的算盤,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的大吼道:“在場的任何人,只要有一個人能說出他一條罪責,不論真假,我就立刻擊殺此奴。”
“什麼?”
在場的眾人,臉上紛紛露出譁然的神色,甚至一些佃農,眼中都露出了驚喜。
這蔣平作為辛莊的管事,平日裡沒有少欺負他們這些佃農,很多人都恨得他牙根都癢癢,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此刻聽到南宮若蘭的話,紛紛都要上前。
畢竟世子夫人已經說了,只要說出一條,不管真假,都要殺了蔣平,他們完全不用擔心被扣上誣告的帽子。
“世子夫人?”
蔣平的額頭冷汗直冒,雙腿已經都在打擺子,這世子夫人太不講武德了,就算想要羅織罪名殺他,也最少要注意一些臉面,現在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要以莫須有的罪名殺自己,這和誣陷有什麼區別?
此刻他才終於明白,自己和南宮若蘭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對方手裡握著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證據,只要一個不喜歡,就能夠殺人了。
而且他十分的清楚,自己並不乾淨,得罪的人也不少,現在只要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他就會死,他如何能夠不怕?
“還要祖訓嗎?”
南宮若蘭冷哼一聲,手中的破曉,卻是更近了一寸,直接抵在了蔣平的咽喉之上。
“我?”
蔣平兩股戰戰,此刻已經被嚇傻了,要是知道這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敢提祖訓,急忙就要否定自己的說法,可他的聲音,突然中斷。
“世子夫人,好大的脾氣,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嗎?”
就在此時,原本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人群一分為二,走出一名身穿藏青色華貴長袍的老者。
“見過吳莊主!”
老者所過之處,不管是那些佃農,還是府兵,紛紛行禮,因為他是整個辛莊的莊主,吳天養。
他還有一個身份,死去侯爺的族叔,在宣平侯府,在族中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世子夫人這是要違反祖訓嗎?”
吳天養來到南宮若蘭的身前,神色不善的開口。
“吳莊主救我。”
看到吳天養,蔣平的眼中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南宮若蘭敢於殺他,不過是仗著世子夫人的身份,但這位可是吳家的長輩,料想南宮若蘭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殺自己了。
而且吳天養在辛莊的勢力盤根錯節,就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就算給那些佃農天大的膽子,他們也沒有人敢於站出來,這也是他敢於叫板世子夫人的底氣所在。
“你也是來跟我講祖訓的?”
南宮若蘭手中的破曉依舊指著蔣平,目光不善的看向吳天養。
在察覺到蔣平不對勁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蔣平的背後有人,現在看來蔣平的一切行為,都是受到了這位吳天養的族人指使,也只有真正的吳氏族人,才敢跟她這位宣平侯府的世子夫人叫板了。
“是!”
吳天養冷哼一聲,侯爺在世的時候,都會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聲叔叔,這南宮若蘭作為一個晚輩,來到辛莊不去拜見,已經是無禮,見到自己也無半分尊敬。
更令他不滿的是,南宮若蘭一介女流,居然要染指府兵,這是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夠讓她成功控制府兵。
“那若是違背了祖訓呢?”南宮若蘭笑道。
“吳氏族人共誅之!”
吳天養鏗鏘有力的開口,吳家先祖是一代武將,其殺伐一生,所訂立的祖訓,也是殺伐果斷,所以任何人想要違背祖訓,都需要掂量一下。
原本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祖訓已經沒有什麼人願意遵守,但是今日吳天養已經跟南宮若蘭槓上了,自然是死咬著祖訓不放。
“那第二條祖訓是什麼?”南宮若蘭依舊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