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水苓的聲音有些沙啞,悶悶的:“你就只管我爸媽怎麼想,壓根不管我怎麼想……我不想走,我好不容易才搞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喜歡你這麼久,就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想走!”
&esp;&esp;徐謹禮坐到她身邊,隔著被子輕撫她的背:“國內的情況你也知道,仗越來越難打,蔣還在鬧內鬥,內亂外敵,哪個都不太平。你留在我身邊,萬一我出事,免不了你會受到牽連。”
&esp;&esp;“那又怎麼樣,夫妻不就是這樣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esp;&esp;“那張紙只是方便我將你送出去的媒介而已。我之所以用趙奕真這個名字和你簽結婚證,就是為了方便你日後想嫁人的話,可以把那張紙作廢。”
&esp;&esp;水苓聽完這句話就想扇他一巴掌,手已經揮出去貼到他的臉頰邊,她堪堪停住,紅著眼眶問他:“為什麼不躲開?”
&esp;&esp;徐謹禮依舊坦然,話語間有縱容和無奈:“你不是要出氣?”
&esp;&esp;心中五味雜陳,水苓手握成拳錘了一下他的心口,悶進被子裡去:“你煩死了…煩死了……”
&esp;&esp;徐謹禮肯定早就規劃好了,遠在一切還沒有明朗的時候,就要將她送出國。肯定早於讓她簽下那張結婚證之前,甚至找到她沒多久之後,他可能就是這麼打算的。水苓想起來就心裡發酸,不想搭理他。
&esp;&esp;剛剛氣氛那麼好,他又開始說這些掃興的事。
&esp;&esp;水苓想了一通,鑽出被子裡,只冒出個腦袋問他:“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和我結婚這件事?難道你讓我簽結婚證就只是為了送我走嗎?”
&esp;&esp;“做女兒,做妹妹都可以,為什麼一定要做夫妻呢?”水苓還是不甘心。
&esp;&esp;再解釋就顯得有些殘忍,但還是該解釋清楚,徐謹禮緩緩說道:“朋友都清楚我的人際關係,我不可能憑空冒出一個親生妹妹或者親生女兒,我託朋友照顧你,肯定得讓你有一個足夠讓人上心的身份。”
&esp;&esp;水苓好難過,眼淚又開始憋不住向外流:“那讓別人給你照顧老婆,你就很放心嗎?你就不擔心我轉頭和別人跑了,不要你了?”
&esp;&esp;這幾句話讓徐謹禮笑了笑:“你要是在那邊真的能過好,回不回來其實也並不是很重要。這張紙只是為了保護你,它不是什麼繫結契約。”
&esp;&esp;水苓抱著被子團到床尾去要下地:“好,既然你這麼說,我明天就出發去歐洲找錢駿文,不要和你一起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和誰在一起。”
&esp;&esp;腿還沒來得及伸直就被徐謹禮拉回來抱在懷裡:“他不行,你可以出國後再選個更好的。”
&esp;&esp;“憑什麼要聽你的?你不是不在乎嗎?”水苓掙扎著要躲開,被他摟著腰完全掙脫不開。
&esp;&esp;“他為人軟弱,現在年紀又小,心思還沒定,碰上什麼大事也扛不了事。別賭氣,不要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esp;&esp;完全是當爸爸的口吻,說得頭頭是道,還想著替她篩選結婚物件。水苓仰起頭咬了他一口:“就你大度,就你最大度,你乾脆替我選好丈夫算了,我帶他去國外發展發展感情,看順眼之後就把你那張結婚證撕了,和別人結婚。”
&esp;&esp;徐謹禮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多說什麼,抱著她安靜地順著她的背,越是溫柔就讓水苓心裡發酸,冷靜下來之後她問:“如果我願意聽話,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esp;&esp;徐謹禮沒能回答,空氣中流動著苦澀的沉默。
&esp;&esp;如果他結束間諜工作,回國參與抗戰,九死一生,不清楚能不能有命等到把日本人趕出去的那一天。要是不回去,英軍和日本軍現在也都在盯著他,待在馬來亞也同樣不安全。後續要是日軍展開更大規模的戰爭,他總是免不了要上戰場的。
&esp;&esp;父母之愛女,則為之計深遠。
&esp;&esp;徐謹禮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答應她什麼,沒有把握的事,他無法承諾。
&esp;&esp;這件事是他做得不夠好,應該好好拒絕她,讓她斷了念想好好去國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