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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邪佛和咖啡貓不見了。周遭靜得出奇,整個客棧裡似乎只剩下了他和他兩個人還在著。
&esp;&esp;邱梟沉默的看了霄寒霜很久,迎著滿屋如血如虹的金色夕輝,他如莊嚴金像般緩緩起身,一步,兩步,走向了霄寒霜所在的床榻旁。然後直直跪了下去。
&esp;&esp;“……”霄寒霜兀自坐在榻緣,靜靜的抱著手,看著那個跪在自己榻前的高大男人。而後,邱梟字字句句,眼眸深情凝望著他,眉目虔誠莊重,每一段話都能刻進人的血肉心臟裡,讓人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esp;&esp;“師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邱梟嘴唇不可察覺到的輕輕抿著,“我真的知道錯了。”
&esp;&esp;“弟子不該對您行不軌之事,將您囚於宮內無處可逃,不該明知您是男子之身,卻還強娶於您,灌下那盞交杯酒,自此以後逼迫您與弟子日夜歡好、無休無止。”
&esp;&esp;邱梟苦笑,“師尊,你別哭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esp;&esp;“……”霄寒霜沒有答話。
&esp;&esp;邱梟跪得筆直端正:“師尊…”他抬手想要用一條絲絹輕輕擦拭霄寒霜的面龐,卻被對方躲閃開了。
&esp;&esp;“……”邱梟心臟裡一陣刺骨的痛,看著霄寒霜閃開的樣子,以為霄寒霜在嫌惡自己。
&esp;&esp;邱梟就知道——
&esp;&esp;他所擁有的所有一切,
&esp;&esp;全都是用最卑劣的手段才能夠得到的。
&esp;&esp;是見不得光的。
&esp;&esp;是沒有餘地的。
&esp;&esp;是絕望的。
&esp;&esp;是苦澀的。
&esp;&esp;是難堪的。
&esp;&esp;他根本不像蒙德。
&esp;&esp;鮫人蒙德從小就含著金湯匙長大,活在驕傲的金色陽光底下,每一天都浸泡在威嚴父皇的倚重、慈藹母后的青睞、乃至全族的偏愛和信任當中。而他邱梟呢?
&esp;&esp;家裡的每一天都是嘶鳴和尖叫。
&esp;&esp;昏庸迷信、聽不進去半句真話的父親;淫蕩不堪、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兩個兒子的感受的母親;甚至於兩個人之間本就是姦夫淫婦,是最見不得光的“合作關係”。
&esp;&esp;而哥哥呢?哥哥對他的“愛”畸形且瘮人,虐待與被虐待、控制與被控制。整個世界上最黑暗扭曲的地方,從小就被血淋淋的撕碎,一絲不掛的赤裸袒露在邱梟的眼前。
&esp;&esp;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esp;&esp;天塌下來,蒙德都還有家人可以陪伴在他身畔。
&esp;&esp;但邱梟不能。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他邱梟的家人只會背刺他,只會日復一日的跟他發生各種各樣的爭執和爭吵,只會日復一日的無視他的抗議和爭訟、痛苦和反抗——甚至還不切實際的希望——
&esp;&esp;他在這樣糟糕的家庭環境裡,
&esp;&esp;還能夠成為一個“乖小孩”。
&esp;&esp;“……”邱梟長跪不起,看著霄寒霜閃躲逃避的模樣,雙手死死握緊成拳,每一隻拳頭裡都溢位殷紅刺鼻的鮮血來。
&esp;&esp;眷戀和痛苦交纏,敬意和懺悔融匯。
&esp;&esp;再也忍受不了了。
&esp;&esp;邱梟猛地抬手,將霄寒霜從榻上整個扯入懷中,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死死抱緊霄寒霜,像是害怕霄寒霜再次跑掉。
&esp;&esp;霄寒霜略微吃疼的悶哼一聲,忍不住抬手想要給邱梟一巴掌,卻被邱梟兀地壓著腰身和後頸吻住了他的唇瓣。
&esp;&esp;“……!”霄寒霜身體一僵。
&esp;&esp; 親自過來,華貴藝術
&esp;&esp;火熱的撕咬蔓延在唇肉上,霄寒霜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esp;&esp;他想逃,想掙脫,想脫離邱梟的控制——卻被實力遠遠在他之上的邱梟所死死制住在懷抱裡,根本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