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就像是個頑皮的孩子,一早還是碧空萬里,可到漸近中午,突然幾片烏雲如同說好似的,齊聚雲頂,不覺中下起了小雨。
宮殿園子內,希亞娜坐在木椅上,手中握著昨日老奶奶贈予的吊墜項鍊。
這是她早餐前趁著父親忙碌的時刻,潛伏到書房中,又重新偷了回來。
當雨滴悄悄浸溼地面,才留意到天氣發生了變化。
這個天老奶奶應該不會來了吧,她看著陰暗的烏雲,獨自想道。
不一會風也起來了,落葉在蠻橫地驅趕下,四處逃竄。
園內的犬衛兵,也收起武器,回到了屋內。
已經到地牢放風的時間,這時候沒來,恐怕就只能等明天了。
熟悉的味道,在風中溢位,混合著汗液和荷爾蒙的氣味。
她慌忙起身,回眸眼中出現一個身形挺拔穿著樸素的人影。
“小姑娘,還沒走吶,今兒個可是天不好,再晚走雨啊就上來了。”
“沒事,年輕人淋點小雨,抗的住!”
希亞娜快步走向老嫗身邊,抬手攙扶著落到木椅上坐下。
老嫗雖說一身挺拔,但人老了膝蓋難免半月板磨損嚴重,走路並不太利索。
“沒事,沒事!我走路,還行,除了慢點,沒毛病!”
老嫗笑著脫開對方的雙手,緊接著比劃了兩下,左伸伸,右擺擺,展示自己那尚未老朽的身子骨。
“看您精氣神都不錯,準能長命百歲!”
希亞娜配合著老嫗露出八顆門牙,莞爾一笑。
“老奶奶,我想問下,這個吊墜上的女人是誰?看著好像與我眼睛有幾分相似。”
她展開弔墜,推到老嫗面前。
“這是我女兒,唉,已經去世了幾十年了,可惜的是,我的外孫女,也在戰爭中丟失了。”
“您的外孫女有照片嗎,我可以幫您在外面找找,或許能得到些有用的訊息呢!”
希亞娜故意岔開話題,她不想因為提及老嫗女兒的死,加劇突然揭開的痛苦。
“當時還在襁褓之中,確切地說應該不是丟了,是被那些犬人搶走了。可能早就被吃進……”
老嫗掩面聲淚俱下,不忍直視,淚水從臉頰流落空中,隨著風兒擺動,化作雨滴滲進地上的花草之中。
犬人吃人一事,在數年前戰爭中,糧食緊缺,不少犬人為了生存活吃人類,戰爭勝利後,食用人類作為最高懲罰用在人類奴隸之中,以殘暴之名,威懾反叛軍的攻擊。
也有不少犬人在暗中保留食人惡習,犬女王明令多次禁止,仍舊難以杜絕此現象。
“老奶奶,別擔心,我相信那麼一個襁褓嬰童,犬人應該不會……如您想的那樣,我猜您外孫女應該在外面某個地方,等您團聚呢,咱們可以往好的地方想嘛,也不要太過悲觀!”
希亞娜湊過身子,攬著老嫗的肩膀,溫聲細說,如上午清透的陽光,讓人無法拒絕。
老嫗身子一直,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悲痛的神態勃然變色,眉宇間幾道青筋橫起,豎眉怒目,厲聲連連,喝道幾句:“禽獸,禽獸!該死的,我的女兒被那幫犬人玷汙了,無奈下生產一女,是人類,還是犬人,不得而知……”
希亞娜輕捋這老嫗,將她擁入懷中,好聲安慰。
“這事交給我,一定會查到您外孫女的下落,讓你們親人相見!”
幾年前在戰場中留存計程車兵,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斯巴魯上尉。
平常交際甚少,但有過一面之緣。印象裡對方是那種憨憨大叔的感覺。
少言寡語,更樂意幫助他人。
或許這個請求,他應該很容易接受。
風涼了,雨更來勁了。
宋詞孤獨的走在樹林中,此行他要找到布說,詢問關於地牢暗道的事情。
許久不走,他都快忘記來時去往反叛軍基地具體在什麼位置,或是什麼方向,僅從最後的模糊記憶裡慢慢探索。
布提站在雨裡,身上裹著樹葉編成的雨衣,從天黑到天亮,只為等待哥哥歸來。
布說踏著混沌的步子,出現在妹妹的視野裡,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忐忑地嚥了一下唾沫,他不想吵架,只得硬著頭皮向前走。
“你真的答應它們了?那些貓人簡直比犬人還要惡毒!你居然要跟它們合作,你覺的父親聽了會怎麼想?”
布提單手攔住,如同醉駕一般的哥哥,欲哭無淚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