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在林中冒雨行走三刻有餘,仍不見反叛軍基地上的那棵老樹。
難不成是走錯了路子?
他心底嘀咕著,抬眼看到布提迎面跑來,掩面而泣,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
“嗨,布提!”
宋詞擺手喝道。
“宋哥哥……”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去找他評理去!”
“沒事,只是一點家庭矛盾!你是來找我哥哥的吧,走,我帶你過去!”
布提住腳,立馬喜笑顏開,幾指抹去臉上的眼淚,抬頭說道。
年紀雖小,卻極其懂事,心中有是非,明事理,安吉爾可謂是好眼光。
兩人並排著,往回走,路上有說有笑,絲毫不提家庭矛盾的任何事情。
順著空心老樹幹滑入基地內部,裡面多了幾支火把,空氣也感覺清新了許多,布提說自從父親歸來,幫助基地加開了另一個出口,換氣效果,比之前上升了幾個層次。
地下環境根據螞蟻巢穴的原理,重新設計,上下打通,左右相鑿,現在可以容納更多的人類居住,穿過幾間密室,在黑幽幽地的石桌旁,見到了布說。
他換上了獸皮縫製的外衣,獸骨做成的護膝,孤獨地坐在那裡獨自飲酒,兩眼無神,悵然所失。
“宋哥哥來了!”
布提走到布說面前,略帶熱情的說道。
“啊,宋兄弟,坐!”
布說挑眼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僵硬,粲齒而笑,將宋詞請到身邊。
布提自感已完成接待的任務,便要而走,誰知卻被某人一把抓住。
“坐著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外人。你哥應該不會反對吧!”
宋詞回手把她按在自己旁邊的石座上,對著布說解頤言道。
“沒事,沒事,宋兄弟,你這話真是言重了。”
布說笑應著,看向一邊面如死灰的妹妹,略顯尷尬。
“有個事,想問問你,關於當年宮殿之下的地牢密道,具體位置你可曾聽說?”
“恩,這個嘛……據說是有份建造圖紙被當時一位奴隸儲存下來,可惜在上次戰爭中不幸丟失了,怎麼了宋兄弟,你是想透過密道?然後?”
“噢,這樣,現在地牢一直都有奴隸莫名其妙失蹤的情況出現,我懷疑那幫偷奴隸的犬人,一定是透過密道,將奴隸轉移到海外!如果我們能知道具體密道方位,就能快速救出地牢下的同胞,不是嗎?”
“這樣吧,這個事我跟父親商量下,有訊息了,我再聯絡你!”
布說沉思了片刻,右手在自行來回摩挲,平靜的雙腿不停抖動,神情緊張,話音顫顫巍巍地像是受到了驚嚇。
“那好吧,有訊息了,再通知我!我先回去了!”
宋詞說罷,起身欲走,反被布提拉回座位。
“先別走,哥哥,你不準備說點別的嗎?宋大哥都來了,這事你可以說出來商量一下,不要盲目做主!”
“人家都說了要密道位置,商量啥啊,沒問題宋兄弟,這事包在我身上。”
布提神色嚴肅,看著布說,言語中帶著些許逼問味道,又不失和氣。
宋詞聽得有些蒙圈,左右擺頭,各瞅了兄妹一眼。
“阿,既然你們不想說,那就等你們想說了,我再來!嗯……”
“我哥昨晚跟後山的那些貓人密謀要一起殺死犬女王,還有個女犬人我也沒見過世面模樣,一直戴著個白色面具……”
布提說到了白色面具,宋詞不禁聯想這應該與自己在後山山洞附近看到的是同一個女犬人。
“她還說了什麼?”
宋詞再問,坐在對面的布說,面露警覺,提手食指頂在嘴唇中間,做出噓的動作。
“還說……是她把人類和貓人聯絡在一起,還要幫哥哥奪回犬之國的控制權,只要每年給貓之國一定數量的奴隸……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有哥哥自己在那……”
“布說,你答應他們了?”
“恩……是……!”
布說自知理虧很艱難地吐出兩字,兩眼凝視地面,無臉面對宋詞。
一旁的布提也投來鄙視之色。
“很好!”
沒想到宋詞的這句稱讚,讓兄弟倆有點摸不著頭腦,臉上冒出多個問號。
布說舉手揉揉前額,忍不住發問:“宋兄弟,這話我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很好?你看小妹得罵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