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眼眸中盡顯清澈之色,大概是下學沒多久,剛剛步入工作崗位。
兩人穿著相同款式的白色襯衫,看褲子和白球鞋,頸前扎著綠色圍裙,上面印有各自集團的代表名字,用不同顏色的字型表現。
一個寫著生命草藥,另一個寫著卓盛科技。
看到宋詞推門而出,兩女孩硬拉走到中間,讓其評理。
手拿藥盒的女孩說,生命草藥賣的附子有劇毒,不能做藥。
手拿附子的女孩說,卓盛科技裡化學合成的藥不能吃,治不好病,只能緩解。
宋詞深吸一口涼氣,似乎這兩個女孩說的都有道理,也都沒道理。
他提手託著下巴,沉思片刻。
對著手拿藥盒的女孩說,要看一下里面的說明書:“你看這上面適應症狀寫了兩行,不良反應寫了一大堆,足有半頁之多,請問這是救人的藥呢,還是害人的藥?”
宋詞無奈的搖搖頭。
手拿附子的女孩看到對面被說的毫無底氣的退到一邊,心驕氣傲的對路人說起來:看到沒,還是草藥能治病。
“你也別高興太早,附子確實有劇毒,裡面烏頭鹼如果不加熱超過一個小時,吃了是會出大問題滴,甚至還死人,況且你這連個說明書都沒有,萬一患者道聽途說在你這買了回去自己瞎煮,出了問題誰來負責?你這個也不太行。”
宋詞對著穿有生命草藥圍裙的女孩,又是一頓數落。
兩人互相見皆有短處,灰溜溜地返回到各自的店內。
一條不足百米的縣城街道,望眼瞧去,竟然有十幾家賣藥的商店。
不愧為藥之國,根本就是行業的翹楚,疾病的剋星。
此時,路邊有一老頭,觀察多時,主導上來搭話:年輕人,看你說的頭頭是道,是個行家,一言就點破了,各自的問題。聞你身上的味,可不像大夫,你……你不會是販藥的吧?”
“販藥?大伯你真是抬舉我了,我剛才跟那兩個瞎掰的,啥也不懂的,對了,這裡哪有小飯店,我肚子有點餓了倒是。”
宋詞捂著肚子,走到老頭兒跟前,聞著對方倒是一身草藥味兒。難道怕同行是冤家?提前了詢問好情況,決定是敵是友。
老人個子不高,光禿禿的頭頂,在夜裡看起來倍兒亮,臉上的皺褶不亞於海底斷層的曲折,土黃的臉色兒,瞧著準沒有那些富貴病,身形有些佝僂,走起來倒是挺麻溜的。
“不嫌棄的話,就到我那兒湊合一頓吧,這兒縣城關門早,天一黑,基本上那些小飯店兒就都回家去了。”
面對老頭兒如此熱情,一向尊老愛幼的宋詞,也不好拒絕。
跟著後面,過了街道,沒想到就在對過兒。
老頭兒從褲兜裡,掏出鑰匙開啟兩扇,徒手就能踹開的木門,側身讓道,回頭說著:請進啊年輕人。
宋詞抬頭一瞧,寫著風來醫館。
原來這是位老草藥師傅。
宋詞到裡面發現來個落腳的地兒都比較難,三四個大型櫃子,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足足佔用了整個屋子四分之三的空間。挨著門的兩個牆角,一角擱著兩個螞蚱,中間是個小桌子,放著問診用的棉墊。另一角是口鐵鍋,上面蓋著鋁蓋。
老頭兒轉身讓宋詞快坐下來,站著顯得生分。
揭開鋁蓋,裡面放著熱騰騰的煮地瓜。
”這個可是好東西,來,快嚐嚐!”
老人很熱情的抬手拿起一個,送到宋詞面前。頓時,臉都綠了,等了這麼久只是為了吃個地瓜嗎?
迫於老人好意,宋詞拿到手中,剝掉瓜皮,嘗試著小咬了口,發現確實味道不多,甘甜又面嘟嘟的。
“大伯,坐大夫做到您這個份上,確實讓我挺意外的。條件太艱苦了。”
“這小病兩三副藥,就能好,大點的,最多一週痊癒。絕症吶,不好說,咱也接不到啊,都去吃那些化學合成藥了,畢竟草藥這門學問,不太符合科學。唉。沒有回頭客,賺不到錢呢,所以說,好藥都不是好商品,吃了管用又斷不了治不好的,那才是好藥吶!”
老頭一語道出心中無奈,便坐到牆角,拿起菸頭,點上撮了幾口,直到吐出幾縷雲霧,激動的情緒才漸漸變的平緩。
“大伯,我這也不多,這些錢你先收著。就當咱倆交個朋友。”
宋詞趕忙從兜裡撥出一半剛剛兌換的貨幣,放到小桌上,這沓足有兩厘米厚灰白色調印有著人物圖案的白紙,微微泛著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