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嘆氣,可是這一切卻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為了培養出更好的司氏家族繼承人,他不得不在他年幼時便給與他最嚴酷最嚴苛的教育。
從而也造成了他過早的叛逆,與他疏遠。
司夜白如墨的眼底微起波瀾,卻始終沒有回眸。
一陣涼風襲來,眼前的一排梧桐樹葉,掉落在地上,露天的陽臺視野很好,能將院子裡的景緻盡收眼底。
司家的家僕在院子裡清掃著落葉。
司老爺子感覺到一陣涼意,身體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司夜白終是忍不住去看向司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心裡一陣煩躁,冷冷道:“身子骨不好,就別老是坐在迎風的地方。”
司老爺子眼底浮現一絲淚漬,似乎感受到了兒子的關心,心裡一陣欣慰。
吳管家趕忙將手裡禦寒的外套遞了上來,卻被司老爺子拒絕了:“無礙。”
吳管家看了一眼司夜白,這對父子,總是這般固執倔強,明明都在關心著彼此,卻非要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刻意疏遠,他看著都替他們憂心忡忡。
就在吳管家一副哀怨裡,司夜白竟然鬼使神差的接過了他手中的外套,悉心的為司老爺子披上。
司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震驚,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這還是這些年來,司夜白頭一次主動關懷過他。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老者,他真的老了,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的鞠恧著,已經是年過滄桑的歲數了,再也不是那個威嚴肅穆,曾經也曾馳騁商場的人物了。
司夜白心底竟然頭一次對這個老頭動了一絲惻隱之心,他收回手,默然的站直身子,冷冷的嘲弄道:“或許父親您有句話說的沒錯,只有強者才能守護心愛的人或事。”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強大,他怎麼可能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或許……也不一定。
如果他從小就和司汀白一樣得到過父親最夠多的關愛與認可……
或許他就不會性格怪異,刁鑽,或許……
他也像司汀白一樣陽光開朗。
在她第一次見她時……他會陽光開朗的與她打招呼,與她成為最好的朋友。
他也不會因為要引起她的注意故意想著法子去欺負她,捉弄她,讓她對他心生畏懼。
司老爺子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他怎麼不明白他這些年對自己的怨恨,他剝奪了他孩童時期所有的快樂,養成了他冷漠絕情又固執的性情,這些他何嘗沒有半點苦楚呢?
司夜白冷聲冷沉,再度開口道:“沒什麼話要說,我就先走了。”
“司少……”吳管家想要阻攔:“其實……老爺……”
“吳管家。”司老爺子阻止著。
司夜白頓住的腳步沒有再做停留。
司雲博看著司夜白冷漠孤傲的身影,再一次沉聲喟嘆。
吳管家連忙上前勸慰:“司少總有一天會明白老爺您的苦心的。”
司雲博疲憊的揉捏著眉心:“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