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兮道:“沒有。”他垂下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面龐,帶了些許憐惜,“只是,有點兒遺憾,沒能早些遇到你。”
沒能早些收留這隻受傷的小兔子。
蘇漁不禁笑起來,伸手與他相握:“我也這樣覺得,如果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能、比蘇溫然更早地遇到你,那就好了!
她心中有些遺憾,而轉念一想,又高興起來:“不過,我們遇到的第一天,就成親了,一天也沒有耽誤!”
他似乎也感到安慰,輕輕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以後也一天都不耽誤。我們永遠不吵架,沒有必要的事,也不分開。”
蘇漁聽他如此說,愈發高興起來,忍不住傾身在他面上親了一下,笑:“好啊,那可太好啦!”
屋簷將夜色分割成兩個世界。
屋簷之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紅塵喧囂、燈輝萬井;而在屋簷之上,只有他們二人,與漫天綻放的千光花焰。
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
煙花漸漸稀去,他二人並肩坐在屋頂上。入夜時分的清風不疾不徐地吹拂著,帶來獨屬於季夏的愜意與慵散。
蘇漁倚在夏鳳兮肩上,看著下面燈火葳蕤的街市,閒閒地笑言:“屋頂上的晚風可真舒服,我都有些不想下去了。”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殿下,我們玩個遊戲吧?”
夏鳳兮問:“什麼?”
蘇漁從袖袋裡取出她剛買的手銬,將一邊銬在了自己右手手腕上,又拉過他的左手,意欲銬上另外一邊。
卻忽覺一陣心虛,不自覺地抬起頭來看他,見他目光中亦帶了些審視,正垂睫看著她。
不禁愈發心虛起來,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帶了幾分討好地問:“行嗎,哥哥?”
這小姑娘還真是嚐到甜頭了,夏鳳兮略帶些無奈地淡淡笑了,拿她沒辦法。
他縱容地將手腕給她:“隨你。”
蘇漁得到了允許,忙拉過他的手,咔得一聲把他銬住了。
她笑道:“遊戲就是,殿下如果在一刻鐘內解開手銬,就算我輸了,殿下可以任意要求我一件事。如果殿下一刻鐘內沒有解開手銬,那就是我贏了,殿下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我的要求已經想好了,就是今天晚上我們都要一直這樣銬在一起逛街一一放心吧,袖子垂下來遮住,旁人不留意是看不出來的。”
她不能不承認,她是有她的小算盤的,他剛才並沒有看到攤主演示如何開啟手銬,這個機關也並不算簡單,而且需要兩隻手互相配合才容易解開。
若要在一刻鐘之內用單手解開,實在是強人所難一一那麼,等會兒他們就可以銬在一起逛街了一一她不知為何,如此一想,心內便有些激動起來。也許正是因為他從來不是出格的人,所以看他做些出格的事,就更讓人期待了。
她如此想著,卻見他目光看過來。雖然只是淡淡一眼,竟讓她有種瞬間被人看穿的錯覺,好像她心底所有的算盤珠子,都在他面前叮叮噹噹地撒落了一地。
她忙避開目光去,沒什麼底氣地問:“行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