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道:“我也不知道。”
夏鳳兮問:“在此之前,蘇溫然可曾來過王府?”
蘇漁道:“來過。”
夏鳳兮問:“她和你說什麼了?”
蘇漁道:“她說——”她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不冷不熱地道:“她說,我應該大方一點,勸你納她入府。”
夏鳳兮看向她,問:“那你怎麼回答?”
蘇漁到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當然拒絕了。”
夏鳳兮輕輕笑了一聲。
蘇漁道:“你笑什麼?”她面上微微有些彆扭,“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夠賢良淑德、不夠寬容大方了?”
夏鳳兮眼中含了淺笑看著她,道:“不是,你本就不必大方。”他說著,忍不住抽出手來,在她姣美的面容上溫柔地撫了撫,心中卻殺意陡起。
即便是曾經於他有恩的人,倘若敢動他的人,他也絕不會放過。
也許蘇溫然離開王府後去求見了蘇婕妤,也許蘇溫然對蘇婕妤說了什麼,之後蘇婕妤知蘇漁前往雲州,派人一路暗中跟隨,等到蘇漁落單之時,就痛下殺手。
有可能,但沒有證據,便只能是猜測,不能定真偽。
他如此想著,向蘇漁道:“以後蘇婕妤召見你,不論為了何事,你通通託病推辭。”
蘇漁不想他突然這樣說,怔了怔,道:“這樣怕是不太好吧,倘若婕妤娘娘怪罪,該當如何呢?”
夏鳳兮道:“無妨,有我。雖然只是懷疑,但我擔心蘇婕妤會對你不利。蘇漁,這件事,你務必要聽我的。”
蘇漁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聽他說得鄭重,便也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她說著,卻見他面色有些倦怠,忙又道:“殿下,你先不要想那些了。莊主吩咐過,服下解藥之後,得好好休息才行。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啊?”
她一面說,一面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卻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怎麼這麼燙!”
夏鳳兮拉下她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握在手中,道:“不要緊。”
蘇漁道:“對,不要緊的,莊主之前就說過,服下解藥後,會高燒昏沉,全身痠痛,持續五六個時辰。”她說著,心中不由得難受,勉強安慰他:“殿下,你睡吧,等到明天天亮,就什麼都好了。”
夏鳳兮道:“好。”他躺了下來,似乎果真倦得很了,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蘇漁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
良久,他才又微微半張開了雙眸,看向了她。他知他今夜狀態不會太好,有意支開她,輕聲道:“裡間的鑰匙在第一層抽屜裡,你進去睡吧。”
蘇漁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想守著殿下。”
夏鳳兮似有些難耐地皺了皺眉,方才道:“你在這兒也沒什麼用,聽話。”
蘇漁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不願自己不眠不休地徹夜守在他的床前。她不願違逆他的話,但也不可能明知他現下高燒難受,還拋下他而獨自安寢。
她低下頭為難了一會兒,索性故意紅了眼眶,可憐巴巴地道:“可我實在不想離開殿下。”
夏鳳兮見她如此情態,便沒轍了,向裡移了移身體,低聲道:“上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