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金妍扯著嗓子問了一句,劉氏聽到動靜也從滷貨間走了出來。
“我是萬婆婆,金三嬸子開開門,今兒喜鵲叫得歡,可有喜事讓我登門哩。”
劉氏一頭霧水,開啟大門一看,原來是萬氏,方圓十里最有名的媒婆,人稱萬巧嘴兒。
“萬婆婆來了,進來喝口熱茶吧。”劉氏對萬婆婆並不熟悉,可是家裡還有三個孩子,以後也是要婚嫁的,還是客氣點好。
尤其這些有點名望的媒婆,整日裡走街串巷,一般人可是不敢得罪。
姚二嬸子跟李三嬸子聽到外面動靜,也出來瞧個熱鬧。
“喲,這不是萬婆婆嗎?啥風把你給吹來了?今日沒出去保媒拉縴兒?”姚二嬸子在村裡也算是喜歡八卦的,對於萬婆婆她比劉氏更清楚些門道。
“哎呀,他二嬸子也在呢?你沒聽喜鵲叫得那麼歡兒?當然是進了誰家門,誰家來喜事兒唄。”說著萬婆婆顛了顛手裡拎的點心。
金妍豎著耳朵聽了會,哪裡有什麼喜鵲叫,下雪的天,喜鵲估計都躲在窩裡打盹呢,真是滿嘴胡話。
原來是個媒婆,這一大早是不是走錯地兒了?難不成有人想給自己當後爹?
“茶水可不急著喝,等事兒辦成了,那茶水喝起來才舒心吶。”萬婆婆笑道。
金妍放下手裡的盆,抬眼看著萬婆婆,果真跟前世影視劇裡的一個樣兒,頭頂插了朵紅豔豔的大花,只是嘴角少了顆黑痣。
這一看,金妍的強迫症差點都犯了,恨不得衝進廚房,用鍋底灰給她嘴角點上個大黑痣。
萬婆婆感覺有到冷光射向自己,像這冬天裡的溫度,冷颼颼迎面而來。
“哎喲,這就是金三嬸家的閨女吧?長得可真俊呢,在咱這十里八村怕是都沒人能比,保媒拉縴這樣些年,今日算真真開了眼界。”萬婆婆邊說邊配合著極盡誇張的表情,讓人覺得無比滑稽。
這話一出口,金妍就嗅出這所謂的好事大抵跟自己有關,劉氏聽著雲裡霧裡,不知道萬婆婆唱的哪一齣。
“啥事你就說吧,大家忙著呢。”金妍沒有那麼多耐心,想著早點打發出去。
“姑娘家家的這事我也不能直接跟你說啊,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受到金妍的不耐煩,萬婆婆眉眼閃過一絲不悅,這閨女看著挺好看,就是脾氣不太好。
萬婆婆拎著點心,拉著劉氏的手說道:“我是受人之託,前來給你家閨女提親,說起來你們也應該都熟悉,都是一個村的,陳二雷家的大小子你可有印象?”
“你說的是陳二家的陳大勇?”姚二嬸子驚呼一聲。
“可不嘛?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雖然沒有功名,可是人踏實能幹,我瞧著配金三嬸家的閨女那真是男才女貌,兩人若是成了親,那以後的日子指不定過得多幸福呢。”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話用在媒婆身上也非常合適。
說起陳大勇,那是村裡出了名的地痞無賴。先前在老宅,劉氏整日裡幹活,對村裡的事兒瞭解甚少,陳大勇長啥樣她都沒有印象。
劉氏不知道可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姚二嬸子可是門兒清。
“萬婆婆,陳家給了你多少好處費?你在這顛倒黑白,那陳大勇是啥樣的人你不知道?”姚二嬸子萬般沒想到陳家居然敢來提親,真是沒撒泡尿照照自家啥德行。
“呵呵,姚二嬸子這話我可不愛聽,咋叫顛倒黑白呢?陳大勇那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裡裡外外沒得挑。”
要說單輪外貌,陳大勇在村裡算出類拔萃的,要是論起內在,那真是沒眼看。
金瑞文沒去縣裡之前,跟村裡的劉虎,陳大勇整日混在一起,幾個人狼狽為奸,偷雞摸狗,缺德事兒沒少幹。
就連金莉莉也跟陳大勇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姚二嬸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兒,陳大勇的娘萬氏也是隔壁西山村的,難道這兩家有什麼關係?難怪嘴裡沒一句實話,幸虧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啥品性壓根都不需要去打聽。
更何況現在幾家走得非常近,姚二嬸拿金妍當自己閨女一樣疼,哪裡容得下這種推人進火坑的事情發生。
“萬婆婆,你要說外村的男子吧,將就著糊弄一把,都是自個村的,誰心裡不跟明鏡兒似的,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姚二嬸子這話說的已經算是給了一點薄面,不想弄得太難看。
“金三嬸兒都還沒說話呢,輪得到你外人在這說三道四?噢,對了,你家閨女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難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