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的蜀錦,與床的簡陋格格不入,想來是裴景特意準備的。
整個廂房不大,卻在許多細微之處體現了裴景的用心。
在蕭明珠打量的時候,裴景就已經將她的寢衣從一個小包袱中翻了出來,掛到了木屏風上,他甚至還繞到了屏風後,將籃子中的花瓣撒入水中,引出陣陣清香。
裴景伸手探了一下水溫:“永安先來沐浴,現下水溫正好。”
蕭明珠將裴景的一系列動作看在眼中,緩緩挪動著腳步過去,裴景的臉龐在若隱若現的霧氣中顯得無比柔和,她的指尖輕顫。
蕭明珠不敢用正眼瞧裴景,垂下眼眸道:“好。”
裴景看出了蕭明珠的不自在和害羞,畢竟兩人從未如此過:“我就在房中,若是水溫不夠就喊我,我來給你加熱水。”
裴景說完便放下籃子走出去,背對著木屏風坐下。
身後的水聲滴滴答答,裴景手中的路線圖,是半分都沒有看進去。
裴景的心亂了,他越是想去忽略那令人無限遐想的聲音,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神。
聽覺被無限放大,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能看到少女捧著帶水的花瓣往嬌軀上淋,嬌豔無比的花瓣卻也比不過嬌豔欲滴的少女。
在決定帶上蕭明珠時,裴景早就料到肯定會有這一遭。
但是共同出行,蕭明珠若不時時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他根本就無法心安。
只不過裴景太過於看得起自己了,類似的情景他經歷過許多次。
卻仍是少女的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強大的剋制力瞬間崩潰。
裴景巍然不動的身影落在蕭明珠帶著霧氣的眼瞳之中,就是君子所為,勿看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