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林又何嘗不知,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逃避,但總是不想以對立面的身份面對自己的兄弟的。
“關於魏小蝶的事情,我覺得我沒有錯。二爺你想想,當哪一天你真的和三爺起了衝突,她的存在,是會要了你的命的。別說什麼不會有那麼一天,我雖然比你們年長不了幾歲,但也算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三爺的性子太像老爺子了。”李彥接著說道,對於他們三兄弟,李洪林是最固執的,也是最聽人勸的,這似乎是很矛盾的兩種特質,但都匯聚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
李洪義與他的兩個哥哥不同,從小時候就承受著父親和哥哥全部的愛意的他,覺得這個家就該是這樣,就該是屬於他的。
這樣的想法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但也與家人對他的溺愛與包容脫不了干係。
“二爺,你該振作起來了,就算不為了我們這些想跟著你平地飛昇的人,也該想想魏小蝶,那可真是個好女孩。”李彥再次提起魏小蝶,讓劉老虎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但李洪林的情緒沒有想象中的再次波動,他仍是不解的看著李彥,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這個人在打什麼算盤。
“我還能再見到她嗎?”李洪林輕聲的問道。
“如果李家將來是你做主,別說一個魏小蝶,就是再來十個,也都是你說了算的,但現在,二爺,讓她離開你是必須要做的事,為了你,也為了她。”
“哼,既然決定讓她離開,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李洪林冷哼一聲,伸手指了指還大開著的房門。
但他的語氣已經有些輕鬆了,這讓劉老虎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二爺,你捫心自問,如果你們之間始終不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一直這樣相互觀望的話....”李彥沒有再說下去,但李洪林已經猜出了他話中的全部意思。
“李彥,你會後悔的。”李洪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吃力的站起了身。
眼前的這個人令他感到厭惡,他迫不及待的想離他遠一點。
回到房間,李洪林靠在已經緊閉的房門上,看著沙發旁立著的吉他,眼淚又一次的湧了出來:“小蝶,你是我的女人了,不管李彥的謀劃如何,我一定會將你帶回身邊的。”
他走上前去,抱住了仍殘留著少女的氣息的吉他,他的動作很輕柔,彷彿懷裡抱著的是一個熟睡的女人一樣。
與李彥所設想的一樣,李洪林再不像先前那樣的懶散,他很少再去樓下的酒吧區域,更多的時間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他讓李彥把父親劃分給他的產業資料都取了來,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不停的翻看著,似乎忘記了時間。
但他並不孤單,他的身旁立著一把吉他,每當他轉過頭時,總能看到它,就像看到了曾經抱著它的那個女孩。
李彥並沒有將事情做的太絕,在魏小蝶安定下來之後,他就將魏小蝶的住處告訴了李洪林,但李洪林卻始終不願意去見她。
他覺得李彥說的有道理,如今的自己與她的交集越深,她將承受的風險就會多一分,以三弟的性子,是不會放過這樣鉗制他的機會的。
劉老虎倒是對此很是上心,他常常在魏小蝶居住的區域來回晃悠,還找了幾個自己較為信任的手下,守在了附近,他覺得,這是接近李洪林的最好的機會。
對此,李彥看在眼裡,但卻沒有多說什麼,這種事情,自己是不方便做的,雖然對於魏小蝶的生活如何自己並不在意,但能夠讓李洪林安心於自己的事業,總歸是好的。
一切都在穩中向好的進行著,對於李洪林的能力,李彥是有著十足的自信的,雖然如今還很稚嫩,但從心思的深沉上,已經不弱於一些所謂的老狐狸了。
直到除夕夜的那一天。
李洪林站在月亮灣頂樓的高階套房的窗子前,看著窗外飄落的點點飛雪,心中又想起了那個女孩。
雪是那麼的潔白,純淨,就像她的眼睛,不含一絲雜質的純潔。
經過半年的沉澱,李洪林的面龐已經不再稚嫩,眉宇之間充斥著自信與威嚴,李彥站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看著窗外的雪。
“小時候,每到下雪的季節,三弟總是喜歡拉著我和大哥到院子裡打雪仗,他不準家族裡的其他人參與,只有我們三個。”李洪林看著窗外的雪,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乎是想起了兒時的美好:“雖然每一次都是被砸的渾身是雪,但他總是要一個人打我們兩個,我和大哥沒有辦法,就只能陪著他演戲。”
李彥沒有說話,仍是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