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旁,落在地上時發出了一聲悶響,也砸在了房間裡的每一個人的心口上。
所有人都知道,以後的李家將會是這個面色陰沉的年輕人來做主,但此時顯然不是恭賀的時候,誰知道這個行為已經超出常規的傢伙,會不會再拿他們開刀。
所以,房間裡還是很安靜,只有李洪林顫抖的喘息聲在房屋內迴盪。
劉老虎的心在槍響的同時也猛地顫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蹲在了已經坐到椅子上的李洪林身旁,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用力的捂住仍在向外汩汩流著鮮血的小腿。
手掌一壓上去,就是一片溫熱,劉老虎用力的按著,想止住鮮血的流淌,但同時,他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哭泣的場景,滑稽中總是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悲傷,房間裡的人都不忍再看,一個個的先後別過頭去。
大概,在李洪林的心中,這槍傷的疼痛,遠不及兄弟相殘來的更加劇烈吧。
子彈近距離的穿射,將李洪林小腿的脛骨打穿,又從另一側衝出,沒入了他腳下的地面之中。此時李洪林的小腿腿骨已經斷裂,單純的止血並沒有什麼用處,劉老虎很是清楚這一切,他抬起了含著淚花的雙眼,看向了仍站著的李洪義:“三爺,先送二爺去醫院吧。”
李洪義沒有說話,他只是皺著眉,盯著半躺在椅子上不知還是否清醒的李洪林。
劉老虎又看向了一臉悲傷的李洪軍:“大爺,先送二爺去醫院吧。”
說完,他鬆開了按著李洪林小腿的手掌,跪伏在地上,對著兩人不停的磕著頭。
磕頭的聲音很有節奏,與不成節奏的李洪林的呻吟匯聚在了一起,像是演奏著一曲人間的悲劇。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劉老虎雖然不是殺豬宰狗出身,但在道上混的,總是把情義看的很重,為了這個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有太多的人丟掉了性命。
但此時的他卻真真正正的像李洪林先前所說,把自己當作了李洪林的自己人了。這麼多年,他見過太多嘴上講著義氣,背地裡卻拜著利益的人了。但這個年輕人不一樣,他渾身散發著一種真誠,不論是初到月亮灣時的那種稚嫩,還是與魏小蝶之間的純情,亦或是在打起精神來真正的想爭一爭家族的權力時。
但劉老虎的磕頭的動作一聲悶響打斷了。
一股寒風從被撞開的門前吹了進來,夾雜著已經形成了片狀的飛雪。魏小蝶站在門口,她的身上披著一層晶瑩的雪花,嘴裡輕微的喘著氣。她的臉蛋紅紅的,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跑的太急,有些氣喘。
她的身後,是一名低著頭的男子,正是陪她一起回房的那位,只是身上沾著些泥濘,顯然是在跑來的路上滑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