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白了他所面對的是誰,明白了頂在自己腦袋前的是什麼東西。
“洪林,我們就按他說的做吧。”魏小蝶小聲的說道,她對於這種詭異的寧靜的氣氛有些發怵,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面對這樣的情形的一天,這本該與她的世界隔著一道鴻溝,但如今卻真實的發生在她的面前。
沉默了許久,李洪林終於還是妥協了,他嘆了口氣,說道:“好,我照你說的做。”
聽到李洪林的話語,李洪義咧嘴一笑,只是笑容中所蘊含的冷意,要比隆冬臘月天的寒風還要刺骨:“二哥到底是明白人。”
但他並沒有將手槍收起,而是握著它,又一次的走到了李洪林的面前。
他對著魏小蝶笑了一下:“嫂子,我們兄弟之間有些事情要處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
魏小蝶沒有回答他,而是抬頭看向了李洪林,在看到男人微微點頭之後,才跟著來到她身邊的一名男子走了出去。
“你要我怎麼做。”李洪林平靜的說著,他的眼睛一直平視著前方,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慌亂。
劉老虎注意到,李彥此時卻表現出了極為緊張的樣子,他的手攥得緊緊的,關節處有些泛白。
由於沒有了黑衣男人的壓制,劉老虎從地上爬起了身,又站到了李洪林的身旁,他覺得,不管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他都將護在這個男人身前。
士為知己者死,李洪林方才所說的話語,他聽的真真切切,雖然兩人之間的交集大多是有著目的性的,但劉老虎的心仍是暖暖的。
李洪義將手槍放在了桌面上,輕輕的推到了李洪林的面前,金屬的槍身與光滑的木製桌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牽動著房間裡的每一個人的心絃。
“洪義!”李洪軍走了過來,按住了他的手,也按住了那柄手槍。
李洪義沒有回答,他倔強的撥開李洪軍壓在自己手上的手掌,將手槍猛地一推,放在了李洪林的身前:“二哥,你得做點什麼。”
李洪軍的體格很強壯,相比起來,李洪義則略顯瘦弱一些,但兩人的僵持竟有些不相上下。
李洪林微微皺眉,但還是拿起了手槍。
入手是一片冰涼,涼意透過手心傳遍了他的身體,手槍的手感很厚重,握在手裡沉甸甸的,顯然是壓滿了子彈。
劉老虎下意識的開口:“二爺...”
“掌嘴!”李洪義冰冷的眼神看向劉老虎,令這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立刻止住了話語,但下一刻,一隻手掌從他的身旁呼嘯而來,“啪”的一聲打在了劉老虎的嘴巴上。
劉老虎猝不及防之下,後退了兩步,那人又想上前再來一巴掌的時候,李洪林卻猛地站起了身。
椅子被李洪林的動作向後推動了一段距離,發出的聲音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那男子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低著頭,默不作聲的退回了一旁。
即便是對李洪義妥協了的他,在這個家中仍是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這樣嗎?”李洪林沒有轉身,他與李洪義面對面的站著,手槍被他頂在了自己頸部的位置,嘴角勾起的弧度透露著一絲戲謔,這讓李洪義很是不舒服。
“洪林。”李洪軍想伸手奪下李洪林手中的手槍,但被李洪義死死的擋住了,兩人推搡之間,桌子與地面發出了尖利的摩擦聲。
他的心裡此時滿是與李洪義之間的談話,他明明說過不會殺自己的哥哥,可如今事情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他知道,李洪林此舉是有著賭氣的成分,在面對親兄弟這樣的逼迫,即使是他,也很難再保持往日的平靜。
“二哥,你是我的二哥,我怎麼會讓你死呢?”李洪義的聲音讓李洪軍推搡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慶幸。
但很快,他的這絲慶幸就被無盡的悲傷所淹沒了,兄弟相殘,本就是世間最為悲哀的事情,又有什麼可慶幸的呢,自己到底在慶幸什麼呢?
李洪義將李洪林的手向下壓了壓,但卻沒有將手槍奪走,而是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腿:“二哥,你總得做些什麼,不然,我這個家,做主做的也不安心啊。”
李洪林沒有猶豫,在下一刻就扣動了扳機,一聲清脆的槍響過後,他再也站立不住,又一次的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手槍的後坐力雖然並不強大,但單手持握著的姿勢開槍,仍是震得李洪林的手腕一陣發麻,但很快就被腿部的疼痛所淹沒,他的渾身顫抖著,臉上,額頭上迅速的冒出了冷汗。
手槍被他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