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雪最近遇到了麻煩事,或者說,她一直在被麻煩事纏身。
父親因為賭博的緣故,在外面借了不少的貸款,雖說母親已經很努力的在工作了,但他們還是找上門來了。
當借貸的人湧進家門的時候,許小雪還在公司裡上班。接到母親的電話時,她本還因為工作上完成的不錯而有些竊喜的內心瞬間被狂躁與煩悶佔據了。
“小雪,你快回來一趟吧,他們找上門來了。”母親的聲音裡帶著些哭腔,微微有些顫抖。
許小雪瞬間有了一股想要摔手機的衝動,她當然知道母親口中的他們是誰,也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找上門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那個不成器的爹。其實不成器也就罷了,自己在畢業之後,已經和母親一起在很努力的償還著他曾欠下的債務,但卻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或許每個賭徒都一樣,手上一旦有了錢之後,他所想到的,不會是怎麼去用好這筆錢做些事情,只是單純的,想拿去玩。
在大學時,許小雪與同寢室的同學們在週末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偶爾也會坐在一起打打撲克。一開始只是遊戲性質的,比如貼紙條啦,大冒險啦之類的懲罰,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牌桌上也漸漸的堆起了硬幣,後來甚至發展到了轉賬結算的地步。
家裡已經有了一個賭鬼的許小雪自然對這種事情很是敏感,她極力的想抗拒這種活動,但卻擔心疏遠了同寢室友的感情,畢竟還要生活在一起很長時間不是?
好在只是偶爾玩一玩,金額也不算大,但許小雪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態的變化,本來對此並不在意的她也漸漸的有了勝負心,有了貪慾。
正如大家所言,贏了的想再多贏一些,輸了的想要撈回本錢。
也正因為如此,許小雪在畢業之後就很快與他們斷了聯絡,很少再去參加她們的聚會或是玩樂的活動。
當許小雪回到家裡時,房間裡已經坐滿了陌生的面孔,母親坐在凳子上默默的低著頭不說話,幾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坐在她的對面抽著煙,房間裡有著一股很濃的煙味。
看到許小雪開門進來,坐在正中央的漢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向了冰姨:“我說嫂子,這麼一直拖著也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老公當初借錢時可是打了欠條,按了手印的,剛才也給你看過了,不是嗎?”
冰姨默默的點點頭,仍是不說話。
“現在你老公找不到人,你又說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可我們的錢不能就這樣打了水漂,即便是走司法程式,這錢你們也得還上,更何況,還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看母親不說話,許小雪默默的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東西放下之後,走了過去:“這位大哥,能給我看看欠條嗎?”
漢子一擺頭,立刻就有人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摺疊著的紙遞給了許小雪。
她並沒有細看紙條上寫著的內容,只是看向了最後的落款處。許志偉三個並不工整的字跡上被用紅色的印泥按上了手印。
許小雪並不清楚這些放貸的事情有什麼貓膩,但正如他所說,即使是走司法程式,該還的錢仍是少不了的。
在之前的一年多時間裡,她和母親只知道父親在外借的有外債,但並不清楚金額,這些人也從沒有上過門,現在想想,恐怕是想多吃些利息吧。
“你爸當初一共借了我們二十萬,說是一年內還清,可現在都一年多了,人卻找不到了。我們雖然乾的活不乾淨,但也是講道理的。”漢子將手中快要燃盡的菸頭丟在地上,用鞋底將其踩滅。
“算上利息,一共多少?”
“三十萬。”
許小雪一愣:“這麼高的利息?”
“當初說好的一年內還,現在他已經是違約了,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漢子聳了聳肩,語氣裡的威脅意味表現得很是明顯:“既然找到你們家裡來了,還是希望你們能儘快把錢還上,不然,我們可是要採取些手段了。”
他並沒有明說是什麼手段,但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可以承受得住的。
許小雪用力的捏了捏手裡的欠條,咬著牙說道:“這錢我們會還上的,但還請你們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家裡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希望大哥能不再往上滾利。”
“要多久?久了的話,我們可等不及。”
“最快一個月吧。”
“那我就等你們一個月。”
說完,漢子站起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