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當時也害怕,生怕他又生出那種可怕的念頭,而且我們結婚的事情,本就沒有大張旗鼓的設辦宴席。”
“那現在可怎麼辦呢?”林雨諾用力的坐起了身子,用手揉了揉腦袋,彷彿在思考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鄉村的黃昏與城市裡很不一樣,落日的餘暉從樹縫裡,村子裡的建築的縫隙間照了過來,彷彿要將自身的最後一點光亮灑向這個世界。
爺爺還沒有回來,但院外已經有人在說話了。
鄉下的人的作息都很規律,但他們習慣性的會在夜晚來臨之前出門聊天,江唯月和林雨諾靜靜的聽著門外傳來的交談聲,都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們的交談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了那個臥床不起的男人,和他院子裡的外來的女人。
雯雯的事情,他們瞭解的並不比江唯月多多少,他們只知道這個女人是外面來的,具體從哪裡來,沒有人在意。
各種猜想從他們的嘴裡吐出,最後難以避免的落到了男女之事上,有人說這是他在外當兵時認識的女人,在他退伍回來之後過來找他的。
也有人說這是他在網上認識的,要來找他過日子。
更有人說起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傻,明明那樣一個連戰都站不起來的男人,怎麼能給她未來呢?
又有人說他的父母都這時候了又鬧離婚,孩子怎麼樣也不回來看看。
然後又猜測起雯雯的父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她來找男人這件事情清不清楚,是怎麼樣的態度等等。
林雨諾聽著門外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稍微湊近了一些,問道:“村裡的人,都是這樣嗎?”
“大部分吧,這也是我為什麼很少回來的原因。前兩年沒結婚時,常有那些大媽來院裡問東問西,說要給我做媒,打聽我的工作,生活狀況什麼的。”江唯月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你不回來倒是挺明智的。”林雨諾吐了吐舌頭,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不過我也懶得理會,他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唄。”
“那他們給你安排相親了嗎?”
“沒有。”江唯月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覺得我這個人沒個正形?還是對我的態度有些不滿意?總之說要來做媒的人倒是挺多,但都沒個結果。”
“怎麼, 你好像很樂意相親?”
“那倒沒有,只是沒見識過嘛,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個形式。”
“你給他們送東西了嗎?”林雨諾問道。
“送東西?送什麼東西?做媒還要送東西的嗎?”
“你傻啊,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不出錢,還想讓人幫你出力?”林雨諾白了他一眼,扶著他的手臂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洗衣機的轟鳴聲已經停了,林雨諾從一旁系在院牆掛鉤上的繩子上取下衣架,開始晾衣服。
她很奇怪,自己在家時除了貼身衣物以外,換洗下來的衣服都拿給冰姨洗了,可她現在做這件事時,卻有種說不出的熟練,彷彿自己已經做這些瑣事很久了,彷彿自己的衣物都是自己動手,從未有過外人幫忙一樣。
江唯月伸手接過她撐好的衣服,掛在了晾衣繩上:“要真是那樣,他們可就找錯人了,我的錢可不是誰都能花的。”
聽到這話,林雨諾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笑盈盈的看著他:“你好像很得意?”
“得意談不上,但肯定是不願意花這個冤枉錢的。”
“這可不是什麼冤枉錢,不知道有多少人到處求著這樣的媒婆來給他們做媒呢。你知道婚戀公司吧,那也都是得先交錢才能有下文的,有些還是騙人的,光收錢不辦事。”林雨諾彷彿一個過來人似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你還知道這個?”
林雨諾嘿嘿一笑:“不瞞你說,我也算是雲州大學裡數得著的人物了,有好些個婚戀公司都來找我們充數呢。”
“你們?”江唯月一愣,然後笑著說道:“怕不是找張倩的吧,你估計也就是真的充個數?”
“哼。”林雨諾冷哼一聲,有些慍怒的說道:“你不知道這樣說話很容易沒朋友嗎?”
聽著江唯月開玩笑的話語,她並沒有生氣,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裡,她對江唯月也有了一定的瞭解,打心底裡認為這並不是一個壞人。
“朋友嘛,有那麼一個兩個我就很知足了,要那麼多朋友幹什麼,累人。”
林雨諾有些無語,她將手裡的衣服一股腦的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