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冷冽,天地間一片灰濛,淒涼蕭瑟的月光照耀進暖意融融的屋子,映著榻上相擁的兩道身影,投射在璀璨的東珠紗簾上,影影綽綽。
王婉被他抱的緊,完全掙脫不開,混沌的思緒在腦子裡像是黏稠的漿糊,逼的她吐出幾個字。
“我們已經一錯再錯了,你---”
“阿婉,我要定你了。”
低沉的聲音忽而響起打斷了她的話,他溫熱的指腹滑過她身上滑膩的肌膚,緊緊的扣住她的細腰。
“你沒有退路了,只能跟著我。”
王婉面色登時難看了幾分,世家重面,大婚前夜不管是被擄還是逃婚,為了遮醜,很有可能將她賜死,即便三房保下了她,她也只能在曲水園養病不起。
他是故意的,故意將她陷入這等境地,只能依附於他,嫁給他。
很多種情緒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她平息了下胸口紊亂的氣息,抬頭看他,一板一眼的道。
“謝三,你算錯了,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沒什麼可怕的。”
氣氛驟然就冷下來了,空氣中有些沉悶,薰香爐裡燃著細細的香,嫋嫋升騰。
“讓我回燕都。”
謝暄表情波瀾不驚,摸著她身上的軟肉,淡淡道,“除非我死。”
“---”
“你要是不困,我們可以繼續做。”
月色悽清,他俊美妖邪的面容上滿是冷冽,目光如寒冬冷冽的雪,滾滾如潮。
王婉剛想再說些什麼,他直接翻身壓住了她,一把箍住她的雙手舉高抬起,吻住她的唇。
帳內昏暗,男人熟悉的氣味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鼻翼身體,她呼吸霎時紊亂,輕蹙起眉尖低哼了聲。
謝暄受不住她的蠱惑,像是頭不知饜足的野獸在她身上親吻吮吸,手也不閒著,褪去她剛穿好的裡衣,扔了一地。
兩人肌膚貼著肌膚,男人的體魄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了幾分誘惑,她柔若無骨的身體被他緊緊壓著,能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線條力量。
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她蹬著腿推他,“疼~我疼---”
細聲細氣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理智,寬大錦繡的床榻上,兩人的身子緊緊糾纏在一起。
謝暄看她喘著氣掙扎,心安理得的在桃兒上掐了兩把,哼了聲,鬆開她側身躺下。
王婉被他弄得面頰緋紅,可一想到他現在這般強勢,也不敢說什麼了,扯過旁邊的被子蓋住身體,背對著他。
“這麼冷的天,你想凍死我?”
身後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她微抿了抿唇,閉上眼,沒理會。
屋內燒著地龍,就是光著身子也不冷,更何況,還有那麼多被子,隨便取一床便是。
屋內安靜了下來,偶有月光傾洩在窗縫上,流淌著細碎的光。
謝暄從盥洗室出來,直接掀開她的被子躺了進去,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王婉還沒睡著,被他這麼強硬的鎖著,下意識的扭了扭腰。
“別蹭了。”
“---”
她渾身緊繃,微蜷了蜷手指頭,沒有動。
謝暄垂頭,埋在她頸窩裡深嗅了口,啞聲。
“睡吧。”
他身上滾燙的跟個火爐似的,她熱的微微張嘴喘息,腦子裡渾渾噩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翌日天光大亮,王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看著四周的陳設一時有些恍惚,直到婢子推門而入伺候,才晃過來神。
謝暄不知道去哪兒了,一整日都不在府,她用過膳後跟婢子打聽,才知道她被帶來了建康,連雪球都一併帶了來。
這處私宅鑿的極為寬闊氣派,瑤池那頭有一處天然溫泉,處於高山雲霧之間,有一座空中閣樓,金雕銀壁,婢子們帶著她去瑤池賞景,看開的最豔的玫瑰,去閣樓泡湯池藥浴,看獸場鬥舞,日日夜夜守著她,看的極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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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裡,陽光璀璨,燕都的天空是極晴朗的,一碧如洗。
謝家近來因為親事與王氏不睦,在朝上沒少敵對,府上宴會謝家家主也是各種看不慣王家,明裡暗裡的排擠。
琅琊王氏自知理虧,賠著笑臉,私底下不知派出了多少暗衛去尋,可硬是找不到一個弱女子,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雖說如今北地多戰亂,可燕都一向繁華安定,絕不會出現暴匪猖獗,進府擄人的荒唐事,不是自己逃了婚就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