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瞬間咫尺,呼吸糾纏在一起,他微涼的唇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臉頰,背上登時有密密麻麻的小疙瘩立起,又癢又麻。
王婉手一緊,歪頭看他。
頭頂的月光撲灑了進來,折射在他的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正想說話,聽到了上頭傳來的腳步聲,倏而一頓,緊張的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月色籠罩著這口荒井,依稀映照著兩人交纏的身影。
謝暄定定的看著她的眉眼輪廓,喉嚨微微滾動,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難以掩飾的慾望。
“你在緊張什麼?”
啊---
她不明所以的抬眼,四目相對,兩人幾乎鼻尖相抵,撥出來的氣息都帶了股水潤潤的涼意。
“你身體在發顫。”
王婉呼吸一窒,被他說的有些尷尬,下意識剋制住自己。
謝暄看著她發紅的耳朵,壓低了嗓音,故意道,“嫂嫂是在想什麼壞事嗎?”
“不--不是,我只是冷。”
“哦。”他挑眉,箍著她腰肢的手用力收緊,將她整個人擁入了懷裡,“還冷嗎?”
他驀的將她籠罩在懷裡,身體倏爾貼緊,嬌小的身子瞬間蜷縮在了他懷裡。
夏日衣裳單薄,兩人在水底溼透了,抱在一起瞬間就能感受到對方的身體,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暖意傳入她冰冷的體內。
她舒服的喟嘆了聲,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白日的光景,神色一怔,伸手撐住旁邊的凹槽,推他。
“不用了,多謝。”
謝暄被她推開,臉色一冷,眼底陰翳的鬱氣一閃而過。
這井底太冷,王婉本就虛弱的身子哪裡受的住,又被風吹了這麼久,頭腦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甩了甩頭,強行撐著。
謝暄垂眸看她,淡聲,“在西苑待了一天做什麼了?”
王婉愣了愣,囁喏道,“說了會兒話。”
“說什麼了?”
“---”
她低聲,“閒聊了幾句。”
“閒聊能聊一天?”
王婉,“---”
她緘默,低垂著眉眼,沒有說話。
謝暄冷笑,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嘲諷,“病秧子配殘廢,真是天生一對。”
“你---”
“怎麼,嫂嫂生氣了?我說的不對嗎?”
王婉被他的話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從他這個角度看,正好能看到她胸前被擠壓的柔嫩嫩的弧度。
看著她這副樣子,他嘴角輕輕勾笑,故意倒打一耙。
“現在這般是在故意勾引小叔嗎?”
王婉一怔,順著他的視線低頭,後背一顫,忙攏住了自己的衣服。
冰涼的水汽圍繞在兩人身邊,衣服漂浮起來,兩人之間瀰漫著淡淡的微妙氣氛。
謝暄冷喝一聲,“嫂嫂這麼喜歡我二哥,我就祝你得償所願,能撬動的了他那顆冰窟般的心。”
王婉聽著他的陰陽怪氣,不接茬。
她與謝二早就約定好了,成親後互不干涉,他需要她應付家裡的催親,她需要一個合適的婚姻擺脫家裡的聯姻,兩人只需要相敬如賓就好。
見她不語,謝暄淺色的眼珠微微一轉,激道,“可惜我二哥腿殘,怕是給不了你快樂。”
王婉沒聽懂他的意思,想到他知道謝二腿好的事兒,蹙了蹙眉,沒接茬。
他雙眸眯起,眼底不動聲色的透露出危險的氣息,正欲俯身---
突然,頭頂傳來腳步聲,他臉色一變,抱緊了懷裡的人,往水下去。
“大人,還是沒有。”
“都搜過了。”
領頭的男人眼底閃過兇惡,朝四處走了走。
“明明是朝這個方向來了啊。”
“要不要讓兄弟們進西苑,是不是逃進去了?”
“不可,萬一驚動了那位,引來麻煩就不好了,再去搜,看看人有沒有回東樓。”
男人說罷,看了眼荒僻的院子,移步到了井邊,圓月倒映在水裡,平靜的沒有絲毫漣漪。
他看了眼四周,搬起塊石頭就砸了進去。
咣噹一聲,井底晃盪出巨大的水聲。
男人探頭仔細瞧了幾眼,什麼動靜都沒有,啐了一口大步遠去。
苑內的腳步聲稀稀拉拉的遠去,水底,兩人糾纏親吻著探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