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井口被雜草石頭擋住,月光透過井壁邊緣的縫隙刺了進來,照耀著粼粼生輝的水面。
井底的水冰涼刺骨,兩人的衣服漂浮糾纏,掙扎中,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冰肌玉骨。
王婉吃力的看了眼水面,臉色微微發白,有些撐不住的推他。
這麼久了,人應該走了吧。
謝暄被她緊緊纏著,身子緊繃的厲害,眼底猩紅,扶著她的頭在她唇上使勁兒欺吻。
王婉感覺到了他的異常,氣息微微飄浮,想要推開他。
可他抱得太緊了,唇齒廝磨間,冰涼的水拂過兩人,她冷的瑟瑟發抖,睜著眼看去,對上了他黑眸深處赤裸裸的慾望。
“搜,就是往這邊來了,快搜---”
荒涼的偏院,黑衣人從各處趕了來。
領頭的男人眼角有一道疤,眼神如虎一般掃視過四周,朝後一揮手,眾人立馬闖進了屋子,在四周搜捕。
殘月當空,照的這座荒僻的院子更加的悽清,頭頂有寒鴉飛過,發出刺耳的破空尖銳聲。
男人在院子四周繞了繞,走到了井口這邊。
“大人,去找了,三爺沒回去,定是還在這頭。”
“趕緊找,絕不能讓他回了東樓。”
本來是想抓那個女人威脅他交出卷宗,卻被他救走了。
那捲宗裡頭可都是主子與北地世家都督往來的罪證,要是被家主知道了,主子會被壓的翻不了身。
奶奶的,拿了二十萬北府軍,竟然還要趕盡殺絕。
習武之人,耳力極佳,藏在水底的謝暄自然聽到了上頭的動靜,他臉色絲毫不變,抱著懷裡的女人糾纏親吻。
井口的石頭被搬開,一輪圓月倒映在了水面,靜而無波,沒有半分的動靜。
男人看了眼,蹙眉,帶著那麼個病怏怏的女人,絕不會藏在這水底。
他收回目光,抬腳往屋內走去。
噗的一聲,兩人從水底探出頭來。
謝暄將她托起,溫聲,“可以換氣了。”
他水性極好,臉不紅氣不喘,淌著水的五官在月色下美的像個妖精,一雙妖孽的桃花眼裡更是春色無邊。
王婉就不一樣了,難受的劇烈喘息著,小臉蒼白,虛弱的靠在他懷裡,被親的微微發腫的小嘴紅潤嫣然,眼底都是水潤潤的光澤。
她極力壓抑著想要咳嗽的搔癢,低聲,“人走了嗎?”
“沒有。”
她微微蹙眉,連忙大口大口的呼吸。
謝暄看著她的小動作,薄唇幾不可見的掠起弧度,箍著她腰肢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整個水底,莫名滋生了一種微妙的氣息。
王婉意識到了兩人的親近,想要拂開他,可看了眼四周,井壁上面佈滿了溼滑的苔蘚,凹槽口子極小,她這副身子,根本撐不住。
她深呼了口氣,直起了身子儘量隔開距離。
冷風吹起她冰冷潮溼的頭髮,拂過他的脖頸,他垂眸,眼底浮著難以察覺的溫柔。
“有沒有傷到?”
王婉搖頭,小聲問道,“那些刺客是誰派來的啊?”
“大堂兄。”
話落,她眉心攢起,沒有說話。
他口中的大堂兄出自二房,謝家嫡氏一支共有七房,勢力盤雜。
世家裡為了爭奪軍權,父兄相殘早已是常事,她自小看慣了家族裡的爾虞我詐,所以,才一直不想摻和這些鬥爭。
“那為什麼要抓我?”
話一出口,她看見他眼底晦澀不明,黑眸翻滾的深處是她不敢去探尋的深淵。
她立馬緘默閉嘴,低頭避開了他的眼。
幸虧他來的及時,不然---
哎不對,這裡地處西苑,他怎麼會出現的這麼及時?
“你也一直在西苑嗎?”
“嗯。”
聽此,她沒有再問,世家大族裡的骯髒事太多了,她不想知道。
謝暄扶住她的腰,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肚兜,提醒道,“不冷嗎?”
“嗯?”
她狐疑的抬頭,順著他的目光,這才看到了自己衣襟敞開,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在了外頭。
酡紅的嬌顏瞬間如三月桃花,似春風拂水盪漾開來。
她立馬手忙腳亂的想要裹緊溼淋淋的衣服,擋住高聳的胸脯。
這井底太冷,她先前被摔得渾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