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兒。
王惇沉了口氣,嘆聲道,“太后想要我們王家的女兒進宮,可卻被陛下送回來了一具屍體,這是在警告我們啊。”
王鶴詹臉色淡淡,並沒有說話。
“你堂妹正值韶華,香消玉殞,是我王家不幸。”
“陛下性子難測,祖父魯莽了,不該先出頭。”
王惇看著皇宮的夜色,瞥了眼站在身側的侄子,目光淡了下來。
“我王家都不敢有所動作,那這天下世家又有誰敢?”
王鶴詹神色沒有絲毫起伏變化,淡聲。
“燕家嫡氏十九族盤根錯雜,燕南延身死之後,燕容離接管了江東,叔父若是想要與燕家聯姻,不如將三妹嫁給燕容離。”
王惇被他不輕不淡的話一懟,臉色不好看了幾分。
他哪裡是想與燕家聯姻,燕家將燕蕪送給了王叄,就是再向王家示好,根本不需要他王家再嫁個嫡女進燕家。
他要的是他王家的子嗣身上留著帝王的血脈。
“聽聞陛下當初很寵那個舊朝公主,如今陛下登基卻未見晉陵,她人呢?”
王鶴詹道,“侄兒遠在南梁,對陛下的私事不太清楚。”
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硬是不上鉤。
王惇的臉色一沉,提醒道。
“叄郎,你是琅琊王氏的嫡子,你身上擔負的是家族的榮耀,你可明白?”
“叔父教訓的是,侄兒明白。”
看他那不鹹不淡的模樣,王惇想起了底下人稟告的事兒,聲音裡壓抑了幾分怒氣。
“你父親不管你,可我琅琊王氏的嫡子不能出了與世家庶女苟且的醜聞,你的房內事,處理乾淨。”
王鶴詹的父親醉心詩書,附庸風雅,很少管族內晚輩的婚事。
王鶴詹聽到這話,眼眸微暗。
“叔父放心,我會處理乾淨,還請叔父不要插手。”
他雖然行事放蕩,可有心隱瞞家裡,叔父遠在建康,是如何得知?
有內鬼。
王鶴詹低斂的眼眸微沉了下去。
“只要你不犯渾,沒人管你。”
王惇說完,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王鶴詹看著離去的人影,緩緩直起身子,俊朗的面容上浮上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