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少主何意?”
“沒什麼意思,救你出深淵而已。”
楚長寧挑眉,“我於少主無恩,為何幫我,少主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赫連野唔了聲,倦怠的揉了揉額頭。
“你這女人,真是麻煩。”
屋內燃著龍涎香,桌上的紅瓷瓶內插著幾株離北的紅梅。
兩人沉默了片刻。
楚長寧直言,“少主與燕北漠多年仇敵,南下征戰卻被他阻擋,你恨不得殺他而後快,你想以我為棋制衡他,對嗎?”
赫連野聽完她這一番言論,笑了。
他別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玩味道,“你怎麼不說我貪你這一副身子呢。”
“---”
楚長寧扭過臉,走到了窗邊,輕聲。
“做個交易如何?”
“又是交易。”赫連野淺淺啜了一口茶,“上回交易我損失良將,這回又想誆我什麼?”
“少主此話差矣,上回是事出有因,我這不也被抓回來了嘛,少主難道不想贏他一回?”
赫連野起身,散漫的走到她身邊。
“說說。”
窗外的白光細細簌簌的散落在琉璃金瓦上,高高翹起的殿角朱漆門下,一身鴉白長袍的男人大步繞了過來。
赫連野開了後窗,斜倚在窗邊,輕笑。
“中原的公主真是心狠。”
楚長寧挑眉,沒有說話。
她只是想活著而已。
念頭剛過,忽的,他傾身朝她靠近。
兩人的距離咫尺。
楚長寧下意識後退,他一把箍住她的腰肢,拉近。
“阿綰,再騙我,我會殺了你哦。”
他露出那一口森白的牙齒,眉眼上的笑意有些陰鷙。
楚長寧心底微駭,面色淡然。
“還不走嗎?有人來了。”
赫連野鬆開她,突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吃痛,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了下去。
寒風襲來,燕北漠一腳踹開殿門。
他環視一圈,目光定在了坐在圓凳的楚長寧身上。
華麗的殿宇四周空蕩無人,風起綃動。
楚長寧踩在鋪滿白玉,內嵌金珠的地面上,赤裸的玉足橫生滿目血痕,旁邊碎了一地金盞。
燕北漠看了幾眼,陰涼的眸子恢復如常。
他慢慢走過去,看了眼她血淋淋的腳,淡聲。
“怎麼回事?”
楚長寧眼梢泛紅,倔強道,“沒事。”
燕北漠俯身,一把將她抱起,聲音平靜。
“這般做戲不如老實交代來人。”
“君侯何意,是懷疑我窩藏人了嘛,那你大可搜尋一番。”
燕北漠沒說話,將她放置在床榻上,從後面金架上取下了幾個瓷瓶。
“你這張嘴遲早給你磨平了。”
他說著話,俯身,用棉棒給她清理了傷口,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