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楚長寧長吁了口氣,斜靠在軟榻上,拿出了榻桌底下的地理志,翻看了起來。
這是她在外頭偷偷買的,上面記載了各地的輿圖和風土人情。
她十分嚮往蓬萊,經常翻著看。
夜色漸濃,屋內一片寂靜。
楚長寧困得揉了揉脖子,她透過朱窗看向外頭,月色高掛枝頭之上,寒風冷冽呼嘯,已經中夜了。
她蹙了蹙眉,燕北漠常住長信殿,以往他忙到半夜,都會回長信殿休息,這還是頭一回。
“青黛。”
“夫人。”
楚長寧道,“君侯還在議政殿嗎?”
“奴婢不知,要不要尋個人去問問。”
“不必了,下去吧。”
“是。”
楚長寧將地理志藏好,去盥洗室沐浴了。
她換了一身乾淨輕薄的紅紗出來,徑自去了床榻睡覺。
翌日一大早醒來,身旁仍舊空蕩蕩的。
楚長寧坐在榻上,不禁瞎想了起來,有些犯惡心。
她無法接受與其她女子共侍一人,當初中毒沒辦法找燕北漠解,是知道他乾淨,而且府裡沒有女人,尚可在他身邊虛與委蛇,如果他有了其他女子,那---。
她忍不住嫌棄的蹙眉,努力甩掉了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
不怪楚長寧瞎想,連著好幾日,燕北漠都不知道在忙什麼,都沒來過長信殿,也沒說讓人來跟她說一聲。
她就像是個玩物,絲毫沒有被尊重,想寵幸了就來,其他時候,不用說關心,連句話都沒有,就跟死了似的。
楚長寧雖樂的清閒,可宮裡的人慣會見風使舵,私底下有傳言君侯要休妻另娶了,對她就開始敷衍起來了。
她不在乎,可腦子裡又冒出了和離的念頭。
她陪他玩得夠久了,他現在有了新人,都不理她了,估摸著可能玩膩了,如果她現在提和離,他應該會同意。
燕家的人或者隴西李氏的人要想殺她滅口,她可以用以前的恩情求燕北漠護她一程,安全離開大晉。
楚長寧不知道這條路行不行得通,畢竟那個瘋子不能和常人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