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金盞咣噹砸了過來。
眾人惶恐,全都立馬下跪。
“主公息怒。”
燕北漠神色陰鷙,聲音難掩怒火。
“這麼多天毫無進展,離北養著你們,是養了一群廢物嗎,西域的人竟能從中都帶走她,中都的將領是都死了嗎?”
大殿內,鴉雀無聲,眾人都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語。
這時,仲淵起身,開口。
“主公息怒,赫連野帶走夫人,定是為了制衡主公,不會對夫人動粗。”
燕北漠向來禮遇門客,他硬生生收斂了戾氣,淡聲問。
“先生有何高見。”
仲淵開口,“他此行西去,途徑北幽,我們可將計劃提前,救出夫人。”
殿內的龍涎香嫋嫋升騰。
燕北漠斜靠在上座,淡淡的掃了眼下方的人,“他突然改了計劃,先生以為,他有何意圖?”
“主公英明,我們的計劃或有疏漏,可請人替主公一行。”
話落,另一謀士站了出來,開口,“燕戎此去西域,暗中與北地諸王勾結,欲對主公下手,若讓他知道家主一事,勢必反噬,還請主公決斷。”
燕北漠一手輕叩桌面,眼眸幽深如潭。
“傳我令,讓他來一趟幽州。”
“是。”
“都退下。”
殿門被關上,昏暗幽沉的殿內,霎時空蕩蕩的。
燕北漠閉著眼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極盡奢靡的大殿上方投下一束銀光,折射在他那張臉上泛著泠泠光澤。
屋外的寒風吹的呼呼作響,離北的蒼穹上空傳來幾聲尖嘯。
他捻了捻指尖涼意,睜開了眼。
離北朝歌是一座邊境城,信宮四周長廊合抱,殿閣巍峨,蒼穹的雄鷹穿過飛石流泉,飛撲而下,停在了窗邊。
燕北漠走至窗邊,骨節森森的手指撫摸了下雄鷹的尖喙,從鷹爪上拿出了信函。
他看了幾眼,冷峻的眉眼莫名多了幾分煞氣。
“竟敢將他一軍。”
燕北漠將信往金盆裡一扔,抬手放飛雄鷹,幽冷孤寂的眼眸閃過抹瘋狂。
抓到她。
他要親手抓到她。
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