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無可忍開了口:
“這種怪物,本公主嫁過去,連飯都吃不下,要是父皇親自逼我,本公主寧願死!”
此話一出,在座在站的起碼有五人臉色大變,反倒是程不器心中毫無波瀾,泰然自若地坐在原位上,好似等著看李夢琴母女的笑話。
柳茹玉立時就火冒三丈,要開口為程不器討個嘴上的公道,被他悄悄拉住,但拉的住身旁坐著的玉夫人,卻攔不住身後站著的巧月。
“一個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真以為我家少將軍瞧得上你!”
一時間程不器都轉頭驚訝地看著巧月,身旁的柳茹玉掩面一笑,笑的巧月都變得有幾分扭捏。
李夢琴口中一句“你是什麼東西,膽敢置喙本公主”還未出口,皇后身旁恭敬站著的青娥也開了口:
“威王府的小王爺位高權重,婚姻大事確實需要慎重,不可娶一些隨隨便便的女子。”
自打跟隨皇后柳南雁進到房內,青娥就偷偷瞟了程不器兩眼。
而程不器也難得又見到清冷矜持的青娥女官,不免回想那幾天在府中,這位青娥姐姐幫自己試穿各式高跟鞋的場景,也忍不住看了她兩眼,兩人目光相對,青娥心中一慌,又不敢再看。
此時心中多少有些氣憤不過,開口幫襯了程不器兩句,就連皇后柳南雁也好奇地轉頭看了青娥一眼,再看程不器一眼,心中猜到些什麼,暫時憋住了笑意。
柳南雁端正了一下姿態,此時擺出了端莊嫻雅、一國之母的皇后風範,玉手輕揮:
“不器,你說你怎麼還這麼頑皮,你小柳姨不是專程尋了名醫,幫你祛了傷疤,還裝出這般模樣來見李貴妃,可是有不敬之意哦!”
“皇后娘娘說的是,不器行事有些任性了。”
柳南雁與程不器一唱一和,程不器裝出一副愧疚的模樣,讓一旁的柳茹玉為他撕去了驢膠疤痕條,用手絹擦去了疤痕的妝容,露出本來面目。
看著柳茹玉在程不器臉上一頓抹弄,李南泛與李夢琴母女先是疑惑,再看到程不器露出的本來面容時,登時一驚。
李夢琴以為自己眼花,還用手揉了揉眼睛,一時雙眼發亮地盯著程不器看個不停。
李夢琴雖然貴為皇家公主,又受盡了皇帝的寵愛,自身容貌也算不差,京中諸家世子幾乎都對她有求娶之意,可謂是挑盡了長安城內的俊俏兒郎,但卻從未見到過俊俏超過此時程不器這張臉的,心中一時有些悸動。
莫說外人難以想象,就連李南泛都沒想到自家女兒會轉變的如此之快,甚至說嫌醜愛美的有些過分,都讓人覺得有幾分噁心。
李夢琴立即在李南泛耳邊低語,態度已發生了逆轉,李南泛立時準備開口,卻被皇后攔住道:
“剛剛有人說,要撮合程家世子的親事,可明顯這四公主是瞧不上不器了,那也只能就此作罷,可惜了一樁姻緣。”
“其實仔細想來,恐怕一些人還是有些高攀了。本宮如今認了不器當弟弟,也就是說要當本宮的弟媳,這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這天下除皇家之外,就數程家最貴,柳家次之,恐怕也只有本宮出身所在的金陵柳家的嫡女,能配得上北境來的世子爺。”
“好在本宮女兒沒有,妹妹倒是不少,今日李貴妃提醒了本宮,也該幫襯一下不器的婚事,不過閒人還是少做夢的好。”
本來李南泛想要替李夢琴表達一下轉換後的態度,卻被皇后的話給噎住,一時無言以對。
這一下程不器與柳茹玉已經將舞臺交給了皇后,兩人只需要看著東宮之主如何將西宮之主貶低一頓。
程不器閒下心來,這才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對愛美嫌醜到極點的母女。
李南泛一身華服,金珠玉釵點綴,薄面紅唇梳妝,貴氣逼人,但其實容貌嘛...只能算一般,因為很明顯的一點,生育了兩位皇子、公主之後,已經有些年老色衰的感覺。
而且從面部的輪廓、五官的立體與協調感來講,這位被皇帝寵幸多年的西宮貴妃,竟沒有什麼特別的,與一旁金鳳襯托,卻無太過精細首飾裝扮的皇后柳南雁一比,高下立判。
程不器實在搞不懂,這位大周的皇帝究竟是什麼癖好,竟要獨寵這樣一位貴妃,莫非他也與自己一樣,不愛青瓜蛋子嫩豆芽,一生以曹丞相為偶像?
此時程不器再對比著眼前的兩位娘娘,越發覺得皇帝老兒審美有問題,如此絕色的皇后姐姐不獨寵後宮,卻偏偏鍾愛這樣一位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