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蛇擠開金蟒的纏繞,看著殷箏說道:"好樣兒的!我喜歡,是我們塍蛇一族的好男兒。但……還不夠好!所差得還真是有點兒遠。"
靈蛇也隨燁離開了,獨獨留下了殷箏和金蟒四目相對,久久不語。
宴席已近尾聲,兩個舞姬不知疲倦地舞動著腰肢,她們對自己的主人極盡忠誠,燁忽然想,若殷箏此時睡去了,她們會不會一直舞到明天去?這是個問題。
燁忽然有了興致,想去見見春,這一日她放縱了自己的憂傷,獨自踟躕遊離,現在她終於想看春的幸福和笑臉了。她發現自己真要果決起來,還是很有力氣很暢快的。
殷箏的琴聲驟然間響了起來,那凌亂的韻律裡有一種狂野,還有一種深沉的憂傷。他,今天本也是憂傷的,而且也放縱了它。
酒宴散盡,夜色闌珊。
觶獨坐在長琴前,撥動著那一絲又一絲的長弦。很多事情是他無力把控的,比如燁的悲苦她的命運,還有指尖撥動而起的琴音。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奈和落寞,以及這長日無事裡的長夜憂愁。
"燁要怎麼辦呢?巫祖,眼下這些事我該怎麼辦呢?你和白虎想怎麼應對這一切呢?讓我們逐浪潮頭嗎?又或者是隨波逐流?你們還真就躲著不現身了嗎?這琴,我會彈亂的吧,不及殷箏那般鏗鏘純熟……"
觶久久思索著,忽然間一個字亮閃閃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學'!'學'!對!有這樣好的兩位師父,真是三生有幸啊!學通了,超過他,別無他法。"
觶參悟到了鬼谷的深意,久久凝望著窗欞裡的明月,笑了。琴聲從他的指尖滑落,悠然如天上的經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