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這天上竟真的沒有我們的位置嗎?"
燁躺在靈蛇的身上,在屋頂看著滿天的星星,又開始了憂傷。靈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用眼睛遙望著北方。
"幹觶是西方的白虎,影是東方的青龍,巫姐姐是南方的朱雀大神,北方卻是玄武。而我,是螣蛇你啊……竟真的,缺了一角呢……為何呀?"
燁不解又無奈。
"這缺了的一角,是在等著我們吧?話說,做只老烏龜你竟也樂意的嗎?滿身皺皺巴巴,又慢慢吞吞,連個整話都說不出來,整天縮在殼子裡躲著懶,也好嗎?"
靈蛇打趣道。
"好啊!小烏龜多好,硬硬的殼子保護著它,上馱天下踩地,還可以一直休息一直睡,趴著就扛起了天地,真是大造化……"
燁竟嚮往著,還嘆了口氣。
"這星空,缺了北方一角的大神,不會塌了嗎?我很擔心,真的!"
燁的憂思飛了好遠,又嘆了一口氣。
"當年女媧那閨女兒去補天,是踩著我的腦門子上去的。我當時還不過是一條小蛇,可她信我……唉,這世間的男人啊,真不知那心裡頭裝著多少的點子花樣,竟負了她……"
燁有些驚訝,卻沉默不語著,她聆聽著靈蛇的訴說,專注又愕然。
"人說螣蛇狡詐,卻終究狡詐不過男人的野心,他們說那是壯志豪情,連他們自己都信了,我也信過。但女媧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你知道嗎?是我負了金蟒,它不知道我是自己鑽進鬼谷的。那些人人鬼鬼的法術豈可困得住我!是我自己想像老龜一樣縮著縮著緊緊地縮著,縮在那殼子裡的!"
靈蛇深沉的聲音裡,有憤懣更有憂傷。
"二十八宿,四時的天宇,是鬼谷對天地萬物的祈禱祝福。天地間靈物眾多,它卻獨獨收留了你和我這兩個不中用的。靈池那麼大,何不養只老龜?那多穩當。它呀,終究還是有情的……"
靈蛇竟落下淚來,目光向北方更深的星空探尋著。
"我們,可以像玄武那樣馱起天嗎?"
燁的目光停在了深邃無邊的北天上,怯怯地向靈蛇問道。
"有個人會拽著你的……他是殷箏啊!他若真是鬧將起來,就算再混蛋些,你忍心丟下他不管嗎?好好想,想好了再跟我講……"
靈蛇的語氣沉重了許多。
"他會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呢?我們有四個人呢,就算我打不過他,還有幹觶呀!還有影和姐姐呀?還有你呀!"
燁很驚訝。
"嫩了不是?他會幹出讓你完全沒有心思去補這一角之位的大事來!很多事,幾乎所有事都不是'打'可以解決問題的。只是人們眼皮子之下往往只能看見'打'這個字而已呀!"
靈蛇慨嘆了。
"這一角的天,我一定要補全它!誰也別想阻攔我!"
燁輕聲細語,卻字字如刀。她凝望著北方,無限嚮往。許久之後,燁躺靠了下來,她把頭貼在靈蛇的腦門兒上呢喃細語起來。
"女媧娘娘,小姬燁有個小心思。"
"說吧……"靈蛇笑了。
"說真的,我只想這樣活,這是我天大的事兒,你萬萬不可笑我。"
"說吧,我聽著呢……"
"我想,我……我想做觶的妾,哪怕只是一輩子伺候他,他不愛我沒關係……我只想這輩子都守著他。我……愛他!"
燁終於開始抽泣了。
"哦……這事兒啊……你有什麼好辦法讓幹觶他……樂意接受你的嗎?"
靈蛇輕嘆了一聲。
"我去求巫姐姐,她一定會收留我的。我哪兒都不去,我也不跟她搶觶的愛……我只想留下……"
燁輕聲呢喃著。
"唉……我不反對,你去試試吧……不過,你說這些話不怕他聽到的嗎?他的琴聲也才剛斷了沒多久啊!"
"他睡著了,今天沒有什麼大危險,他想念巫祖足足也有快一個時辰了,他想美了心安了……必也已是睡美了。"
"連這個你都把準了啊……我的燁啊,你還真是沒救了。"
靈蛇滿眼淚花兒,沉沉地嘆了口氣。
"他沒睡著,他剛剛被我的夢吵醒了,他聽到了……"靈蛇平靜地說道。
"……"燁無語了。
"殷箏他又在想你了,多看一眼箏又有何妨呢?你何苦愛得這麼卑微,你是女媧娘娘啊!殷箏他有哪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