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發燒了,她想喊人來幫幫自己,可嗓子卻生疼堵塞了。
燁感覺到了冰涼刺骨的疼,拼盡力氣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便再沒有任何意識了……
觶已經三天三夜不敢閤眼了,以前燁生病都是巫祖守著,可而今,全身扛起的是他了。燁的熱症一點兒好起來的情形都沒有,曹文請了好多醫者來看,都說著一個字:"火"!可藥湯日日飲下去,這"火"仍漸高漸漲不見收斂。
觶悔恨極了,責備自己忽略了燁幼弱的身子。燁生病那天,整整一夜他都跟衡和曹文擠在被窩兒裡暢談天下,天亮後還又在曹文枕邊睡了多半晌。結果,燁都快被烤熟了,他才被曹文從被子裡揪了出來。
"該是燉肉吃太多了,又受了寒火……"曹文坐在觶的身邊愁眉不展。
"我是不是該離她遠些?巫祖生病的時候,我就不能靠近她……"觶思忖著向曹文問道。
"不會,玄武神屬水,你屬金,金生著水呢!"曹文說道。
觶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燁的靈身是靈蛇啊,可不是什麼玄武。這靈蛇屬陰火,可不是自己能生助的水啊!現在,他還是那麼口重重的鍋,而燁,也是一根會被他壓滅的細草嗎?
觶向來對五行陰陽之理轉騰不清,現在也只能等白虎來說些什麼了!可白虎,它會來嗎?他心急如焚卻無處訴說,巫祖說過,燁的靈身切切不可告予人知!好在啊,白虎也有著些木性,不然他必是要遠遠的躲開燁了。但他不確定自己對燁倒底是益大於弊,還是弊大於益,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愁悶得鼻子眉毛扭成了個小苦瓜。
"病成這樣,巫祖該讓谷裡的人來看看了吧?別太擔心了!"曹文說道。
"應該的!"觶舒了一口氣,他無力地靠在牆上漸漸平靜了下來。
"曹大哥,我想睡會兒。有什麼事兒立馬喊醒我!"觶太累了,他猶疑片刻後守著燁睡著了。
夜又靜了下來,小院兒的樹上忽然亮起了一對眼睛。它已被封在谷底近萬年了,今夜是它第一次回到人間。它興沖沖地直奔小院而來,甚至沒去瞥一眼王宮的大殿,即便那裡是它日思夜盼的家園。它的腦瓜兒裡裝著一雙眼睛,那是巫祖為它開啟結界時看著它的眼睛,純淨又堅毅,還伴著她溫暖的聲音:
"和燁一起,好好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