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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是哪裡話!鄉里鄉親的說這些可不就見外了?而今城中只剩我們了,從此我們是一家人!都別拘著了!都餓慘了吧?先喝湯!吃肉!"巫老頭說著,招呼他們坐在了一起。
觶把湯端給大家,看著他們飢渴的眼神,鼻子都快酸掉了。他轉身向巫良喜揖禮道:"師傅,我扶您回屋歇著吧?"
"不必,你去再打些野物,這些天就靠你了!千萬小心些!還有……"巫老頭說著從身後又拿出一副碗筷來,"你得再吃幾碗!不然,可會餓肚皮!"
觶把碗盛滿遞給巫良喜說道:"您養身子您得多吃!我不怎麼餓!"說完便衝門外跑掉了。
觶在山上呆了足有一整天,收穫當然也很多。他把獵物背在身上翻越城牆的時侯,日已西斜。也許是獵物太重了點,他竟感覺到了些許吃力,想起臨行前巫老頭的肉湯,他還真有些後悔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餓死我了!"觶自嘲了起來。
當他回到醫館時,肚子已叫了不下十遍了。他拖著獵物進院,卻見巫良喜還坐在原來的地方,身邊的火爐上正烹著一鍋肉湯,那雙碗筷仍緊握在老頭兒的手裡。
"哥哥!哥哥!你回來啦?我們幫你!"孩子們比先前精神了好多,爭先恐後地幫他安置那些獵物。
觶拍了拍身上的土,在巫良喜身邊坐下,安靜地吃著肉喝著湯。
"你這個出大力的人,竟不知道自己吃得多,才有力氣多幹活兒嗎?照顧不好自己,又如何照顧別人呢?"巫良喜嘆著氣扶牆站了起來。觶急忙上去攙扶,卻被懟了回來。
"不用你!照顧好自己,才是真孝順!"巫良喜艱難地挪回內屋,再沒理他。
觶獨自一人吃完飯,從那堆獵物裡挑了一隻大兔子出來,揹著它直向城門走去。他想把曹文的阿孃也接來同住,畢竟曹文守著城門不能總顧著家的,讓一個老太太獨自在家,著實太危險了。
想到曹文,觶總有莫名的親切感。曹大哥這個人看著散淡,可心裡卻似乎裝著點什麼。不過,他是個好人,從他的眼睛裡能看到一份兒決絕,或者說那是一份堅定。這份堅定是光明的,沒有雜質。
觶想著曹文的言語動作,心頭一陣輕快,腳步也越來越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