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北疆域的邊緣,有一座古鎮——大河鎮。
大河鎮曾經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土地,稻田金黃,魚躍河面,人們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但如今,這裡成了一片死寂的荒原。
街道上空無一人,市集的攤位空空如也,房屋的窗戶破碎,門扉歪斜,
烏鴉在屋頂上盤旋,它們的叫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彷彿在為這個鎮子的末日哀悼。
在這片荒蕪之中,
偶爾可以看到幾個身影,他們的眼睛像燃燒的炭火一樣赤紅,身體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包骨。
他們的步伐蹣跚,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拖拽著,他們是這個鎮子的幽靈,是飢餓和絕望的化身。
貫穿鎮子的小河依舊在流淌,
但它的岸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只剩下一排排被剝去樹皮的枯樹,它們像骷髏一樣站立著,枝椏指向天空,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鎮子的悲劇。
在鎮子的一個角落裡,
有一間搖搖欲墜的小屋,
它的門窗緊閉,彷彿在抵禦著外界的侵襲。
在裡面,傢俱被堆疊起來,頂住了門,這不僅是為了安全,更是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絕望。
在這間被遺棄的小屋的幽暗角落。
喬小峰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彷彿要將自己融入那冰冷、粗糙的土牆之中,尋求一絲虛假的安慰。
他的手指關節因緊握那把老舊砍柴刀而泛白,刀身上的鏽跡和乾涸的血跡交織,記錄著不為人知的往事。
他的眼睛,曾經明亮而充滿活力,現在卻空洞無神,呆滯地凝視著頭頂那些被蟲蛀和風化的木樑。
那些木樑上的裂縫和缺口,如同一張張無聲的嘴巴,訴說著歲月的無情和時間的殘酷。
他的喉嚨幹得像沙漠,每一次吞嚥都像是在吞嚥沙子,那是他半個月來唯一的溼潤。
飢餓,這個無形的敵人,正緊緊掐著他的胃,讓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被抽離。
他剛才從門縫裡瞥見那些人影,他們如同幽靈般在屋外徘徊,那些貪婪的目光在陰影中閃爍,像是一群等待獵物倒下的野獸。
他知道,他們渴望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更是他肉體的最後價值。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嘆息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哀。
他懂得這個亂世的規則,但內心深處的為人底線,卻讓他難以逾越。
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但他的靈魂仍舊在掙扎,不願意屈服於這個吃人的世道。
飢餓讓他的精神狀態有些恍惚,他腦海中出現了兩個小人在吵架。
“為了活下去,吃人有什麼錯呢!”
一個聲音說,它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和絕望。
“他是人,又不是畜生。”
另一個聲音反駁,它的聲音堅定而清晰。
“嗨嗨!不吃別人,那他等著被人吃吧!”
第一個聲音嘲諷,它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生而為人,可以為己而活,卻不能丟了人字。”
第二個聲音堅定,它的聲音溫暖而有力。
“桀!桀!桀!那他早晚都要餓死,何必苦苦掙扎,不如早點出去讓他們吃了算了。”
第一個聲音譏笑,它的聲音冰冷而殘酷。
喬小峰的意志在消沉,眼皮有些沉重,喃喃自語道:“是啊!何必掙扎呢!”
他的求生欲在消退,心生死意,他太累了:就這樣吧!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的生機在快速消失。
這個冰冷的世界,留給他的只剩下孤獨和絕望。
他的心跳逐漸微弱,呼吸變得困難,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冰冷,就像他身邊的土牆一樣,沒有了溫度,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他的手指開始失去力量,那把砍柴刀從他的手中滑落,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彷彿是對他生命終結的最後註腳。
“碰!”
一聲炸響,小屋門被人踹開。
喬小峰徹底失去意識前,隱約聽到一個甜美女音,“還好,還好,還有救。”
……
安定城外,
難民營,
一間簡陋的大同屋裡。
蘇逸舟坐在一群衣著華麗、氣質非凡的人中間。
他們的服飾和配飾無一不顯露出他們的財富與地位。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