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誠實地回答道:“我爹爹生病了,我孃親在照顧他。”
春天微微皺起眉頭,關切地問:“你爹爹怎麼會生病呢?”
然而,小男孩一臉懵懂無知,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一旁的小女孩突然插話道:“我孃親也生病了。”
緊接著,其他幾個孩子也紛紛說道:“我爹爹也生病了。”“我娘也生病了。”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沉重。春天和書音心中一緊,意識到這裡可能存在某種疾病傳播的情況。
春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王小狗說道:“王小狗,你帶我們去看一下你爹的情況?”
王小狗點點小腦袋道:“嗯!我帶你們去。”
書音和春天跟著王小狗來到一間大同屋。
避難所搭建的都是大同屋,因為安定城外的災民數量龐大,還在持續增加,自然不可能為每個人單獨建造房屋。
書音和春天一走進門,就有十幾個漢子站起來跟她們打招呼:“春天姑娘,書音姑娘。”兩人搭建房子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力量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書音微笑著點頭回應。
春天熱情的回應:“大哥,大叔,不用客氣啦!我們過來看看小狗爹的病況。”
災民們七嘴八舌的一頓誇:
“書音姑娘,春天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那是,兩位姑娘,不光人美心善還本事大。”
“就是,我看兩位姑娘,肯定仙人轉世,應該叫仙子。”
春天被誇得眉開眼笑,心裡美滋滋的,但有些不好意思。
她捂著臉說道:“好啦!大家都別誇了,再誇我害羞了啊!”
災民們笑呵呵的看著春天,安靜了下來。
書音面色平靜的走到躺在角落裡的王小狗爹身前。
避難屋裡面的床鋪也很簡陋,就是用一些磚塊靠著牆砌築一個框架上面鋪上木板。
王小狗的爹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只不過如今他狀況不怎麼好。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雙眼緊閉,呼吸略顯急促,嘴裡偶然喃喃著胡話:“爹,娘,對不起。”
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不時地滑落下來,浸溼了枕邊的床單。
一個婦人緊鎖著眉頭,牽著王小狗守在他旁邊。
書音看著漢子的情況,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到漢子的脖子上,感知延伸至漢子體內檢視了一番。
她收回手指,確定了猜測,是時疫。她在觀察了一遍周圍的災民,好多咳嗽,和吸鼻涕的。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這些人恐怕都被感染上了,只是暫時還沒倒下罷了。
讓她稍微心安點的是,時疫並不算疑難雜症,不說藥到病除,但基本只要上及時救治不會危及生命。
書音看向婦人問道:“有沒有讓醫師看過?”她知道武言云安排有醫師替災民治病。
婦人憂心忡忡的說道:“有醫師看過了,但是沒開藥,只是吩咐多休息,多喝熱水。”
書音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怒意,轉身朝門外走去。
春天趕忙追了出去:“書音姐,你怎麼啦?”
一眾災民看得摸不著頭腦,對於他們來說,簡陋的難民營已經是天堂。
他們可不敢奢望有什麼醫療保障。生病了能活活,活不了只能怪自己命賤。
書音頭也不回的說道:“武言云安排的庸醫草菅人命。”
春天先是一臉不可置信,接著轉為氣憤,氣沖沖的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