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鬱的氛圍中,書音踏入了難民營的一間寬敞房屋,一股草藥的清香迎面撲來,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房屋中央是一張長長的木質櫃檯,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和藥具,它們被井然有序地擺放著,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牆壁上掛著一些古代名醫的畫像,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醫術的執著和對病人的關愛。
這些畫像讓整個房間充滿了莊嚴而神聖的氛圍。
角落裡是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一位老者正在悠閒地品茶,身後站著一個機靈的少年郎,他正在為老者按摩肩膀。
當書音走進來時,少年郎抬起頭看了一眼,但並沒有起身迎接,而是繼續為老者按摩,嘴裡還不耐煩地說:“看病等一下,等我師傅喝完這杯茶再說。”
書音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她走到一旁擺放著的幾張椅子,坐了下來等待。
春天卻沒有那麼好脾氣。
她眉頭一挑,幾步衝到老者面前,一把奪過老者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老者一臉陰沉的看著春天,準備讓徒弟把人趕走。
少年郎看到這一幕,臉上頓時露出憤怒的表情,指著春天大聲罵道:“你這個野丫頭,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敢在這裡撒野!”
春天毫不畏懼地叉起腰,瞪大眼睛回擊道:“我就是來撒野的,怎麼啦?你又能把我怎樣?”
少年郎氣笑了,冷笑著說道:“你們是來求醫的吧!你現在跪下給我師父道歉,不然就別想我師父出手了。”
春天一臉不屑地看了一眼老者,沒好氣地說道:“我才不會找這個庸醫看病呢!”
少年郎笑容微滯,沒想到人家不是來看病的,不過這也沒事。
他繼續囂張地說道:“我師父是安定城有名的名醫,你信不信我師傅動動嘴,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春天伸出一隻手,對著少年郎慢慢握拳,手指關節發出一陣瘮人的嘎吱聲。
她冷哼著說道:“哼!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少年郎看著春天的拳頭,嚥了口唾沫,生澀地說道:“你還想動手打人,我們可是在替定王府辦差,動了我們定王饒不了你們。”
“我才不怕定王呢!”春天一臉囂張地說道。
少年郎一臉錯愕的看向春天說不出話來。
老者陰沉地看向春天,沉聲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春天冷哼一聲道:“找你算賬!”
老者被她這副囂張的態度激怒了,他氣笑了:“呵!老夫壓根不認識你們,你們是想找茬吧?”
書音走了過來,眼神冷漠地看著老者,沉沉問道:“我想問下,災民得了時疫,你為什麼不及時醫治?”
老者眯著眼睛,看著書音,語氣裡滿是不爽和不屑:“沒有藥材,我治不了。”
書音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解:“時疫這種常見的病症,怎麼可能會沒有藥物?”
老者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你難道不知道,最近進城的那兩萬災民中,很多人都被時疫困擾。
他們需要治療,否則一旦疫情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城裡的藥材已經被定王府徵收一空,剩下的一點也被城內的居民搶購一空。”
書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聲音裡帶著一絲冷漠:“沒有藥材,你就可以安心地在這裡喝茶,任由災民自生自滅嗎?醫者仁心,你的良心在哪裡?”
老者不屑地看著她:“一些垃圾災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書音看著老者,眼神裡充滿了厭惡。
她竭力壓制著想要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的衝動。
老者之前對病人的冷漠,最多隻能算是沒有醫德,但是現在,他已經連做人的資格都失去了。
書音可以忍耐,但是春天卻無法忍受。
她走上前,對著老者的臉吐了一口唾沫,指著他鼻子大聲罵道:“你這樣的人不配做醫生,你連做人都配不上。要不是看你年紀一大把,我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幾人都沒想到春天會幹出這種事,表情各異。
少年郎呆滯了一下,他反應過來,趕忙走上前來,想要為老者擦拭臉上的唾沫,但是老者卻一把推開他的手,自己用手抹了一把臉,氣得渾身發抖。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目圓睜,破口大罵:“放肆!你們太過分了!我和你們沒完。”